李俊波笑了一下,飞扬起的眼彩夸张地张开又收下,像是一支扑腾不起来的肥鸟。
&ldo;我听说那小子去当老师了?真有这个情调,学生妹多好啊。&rdo;
这句话说得确实污秽了些,宋河奇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他说:&ldo;李大哥,我同学还在呢。&rdo;
&ldo;啊,这样啊,那真的对不住了。&rdo;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却当真没看出李俊波有什么悔过的心思,只是大声招呼这些杭大的学生,像是打发小弟一样,&ldo;晚上好好玩啊,都记在我账上
的,别客气了,客气了就是不给哥面子。&rdo;
陈似锦低头,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轻蔑的嘲笑。
墙上挂着的钟,指针快指向了七,屋内亮着灯,但不过只是沦为个背景罢了,男男女女都站在外头的草坪上,享受着他们的灯光香槟美酒。陈似锦和几个不怎么习惯这种场景的学生都待在屋子里头,茶几上放了点吃的,他们边聊边吃,有几个男生时不时把目光瞥向屋外,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ldo;他们这是一次抛多少赌金啊?&rdo;有一个男生轻声地问,他显然是看到了装在文件包里的现金,想要装作没注意但还是忍不住了。
这也算是有钱人的一种通病了,刷卡付钱虽然省事,但绝没有花现金来得让人舒坦,尤其是现下这种需要刺激需要肾上腺激素上飙的情景。
六点五十,李俊波已经在那里喊人了:&ldo;二公子呢?不会还睡着吧?上头有美人还是怎么的,这么吵还睡得住?&rdo;
杭息立刻说:&ldo;我去叫老师。&rdo;
姜辙和会计班的经济法老师是一个办公室,杭息见惯了姜辙寡淡冷清地坐在办公室里的场景,还不大能习惯跟着别人叫他二公子。
陈似锦冷眼看着杭息跑了进来,晚上的比赛大概很对他的胃口,一直都兴奋地跟在宋河奇与李俊波的身后转来转去,不过几分钟,就和李俊波以及他那帮狐朋狗友打得火热了。
他跑上楼敲了房门,姜辙或许早就醒了,他没敲两下就把房门打开,倒显得杭息高高举着手准备着打持久战的样子很傻。
也对,他的屋子的窗户正对底下的草坪,这么吵,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杭息见他已经换了身衣服,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的想起李俊波在酒席上吹嘘的那些关于姜辙玩乐的传闻,忽然觉得兴奋,说:&ldo;姜老师,那个,晚上你一定可以拿第一名的,我押了你呢。&rdo;
他的声音很大,陈似锦坐在楼下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听到,当下就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白痴。
&ldo;我不玩。&rdo;姜辙随手带上门,镜片沾了脏东西有些花了,他掏出帕子擦了擦,然后又戴上,这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下来。
&ldo;谁允许你不玩了?&rdo;李俊波垮着周身的骨头倚着门框看着姜辙,嘴角吊儿郎当地翘着一支没点的雪茄。
姜辙只是轻飘飘地打量了他两眼,然后大约觉得李俊波这身装扮实在糟蹋了他的眼睛,就把视线转开,不过,嘴巴却没客气。
&ldo;怎么,最近是喜欢上鸡了?头发撸下来可以直接做鸡毛掸子了吧。&rdo;至于其他的,姜二公子没勇气仔细看,怕下一刻就把自己的审美给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