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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我们等一下再讨论他‐‐&rdo;马奈斯副保安官立刻接着说。

&ldo;我想，我们现在就讨论他比较好。&rdo;他把文件推到詹丝面前。那是一份同意书，底下已经有人签了名，旁边还有一个空栏，空栏底下清清楚楚印着首长的姓名。

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ldo;你已经和彼得&iddot;贝尔宁谈过这件事了？&rdo;

&ldo;他已经接受了。他还太年轻，而且很外向，暂时还不适合当审判官。我相信，有一天他会成为很好的审判官，不过目前，他比较适合先担任保安官。&rdo;

詹丝忽然回想起当初彼得被提名担任审判官学徒的过程。他是白纳德提名的。先前有几次职务任命的时候，白纳德曾经推荐过人选，而她都同意了，因为她把那当成一种政治交换筹码，卖白纳德一个人情，等下次她提名自己人选的时候，他也必须同意。而她同意彼得担任审判官学徒，就是其中的一次。她仔细看看同意书上的签名。那确实是彼得的亲手签名。彼得的笔迹她看过很多次，因为他是威尔森审判官的学徒，帮威尔森做过很多备忘录，而那些备忘录会呈上来给她。她又想到，刚刚在楼梯上，有一个运送员匆匆忙忙下楼，从他们旁边经过还跟他们说了声不好意思。现在想想，他应该就是急着要把这份同意书送到资讯区。

&ldo;可是，在我们这份名单上，彼得排在第三顺位。&rdo;詹丝首长终于开口了。这间会议室很宽敞，可是却很少人进来，犹如一个空荡荡的巨大洞穴。在这个闲置的巨大空间里，她那疲惫的声音听起来好微弱，好单薄。她抬头看看马奈斯。他怒气冲冲看着那份同意书，看得出来他正暗暗咬牙切齿。

&ldo;呃，我想我们都心里有数，排第二的那个唐纳只是拿来凑数。干保安官，他好像嫌太老了点‐‐&rdo;

&ldo;他还没我老。&rdo;马奈斯忽然打断他，&ldo;而且，我干副保安官好像没什么问题。&rdo;

白纳德歪歪头：&ldo;嗯，也对啦，不过问题是，你们名单上的头号人选，恐怕无法胜任。&rdo;

&ldo;哦，怎么说？&rdo;詹丝问。

&ldo;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她的背景，你应该都调查得很清楚了才对。一看到你的名单，我立刻就认出她的名字。虽然她只不过是维修部的一个小技工，可是她已经给我们资讯区造成很大的困扰。&rdo;

白纳德提到&ldo;维修部&rdo;这三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

&ldo;什么样的困扰？&rdo;马奈斯追问。

詹丝瞥了马奈斯一眼，暗示他说话小心点。

&ldo;坦白说，事关机密，所以不便向你报告。&rdo;接着，白纳德转头看着马奈斯。那个矮个子的眼中露出凶狠怨毒的目光，毫无保留地显露出他对副保安官的恨意，不过，也可能他痛恨的是马奈斯胸口的警徽。&ldo;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跟法律扯不上关系。不过，她的部门提出……呃，提出很古怪的申请，要求物资区把我们部门用的东西转送到他们那边，说他们有优先权。这根本就违反规定。&rdo;白纳德深深吸了一口气，两手压住面前的文件夹。&ldo;本质上，我不敢说那叫偷窃，不过，我已经向机电区的负责人狄根&iddot;诺克斯提出申诉，说明这种……违规行为。&rdo;

&ldo;就这么点小事？&rdo;马奈斯几乎是在咆哮，&ldo;申请材料？&rdo;

白纳德立刻皱起眉头，两手一摊：&ldo;什么叫作这么点小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那个女的根本就是盗窃物资，把我们部门的东西转送到他们那边。更何况，那些东西，他们真的是拿去作为地堡公务用的吗？搞不好根本是他们私人要用的。还有，那个女的用掉的电力已经超过规定的配额，天晓得她是不是用来换点数‐‐&rdo;

&ldo;现在你是在正式提出控诉吗？&rdo;马奈斯手伸到口袋前面，作势要掏出他的笔记本，而且用拇指按下原子笔尾端的按钮，让笔尖冒出来。

&ldo;噢，没有没有。我刚刚不是说过，我们不希望这件事麻烦到你们保安部门。不过，你们应该看得出来，这样的人不适合担任高级执法人员。坦白说，像她这种人，也不过就是当技工的料，所以，你的头号人选还是留在底下比较好。&rdo;说着他拍拍文件夹，仿佛这就是定论。

&ldo;所以这就是你的建议？&rdo;詹丝首长说。

&ldo;对，而且，既然已经有彼得这么优秀的候选人自告奋勇，而且他还是住在上面的楼层‐‐&rdo;

&ldo;我会仔细考虑你的建议。&rdo;詹丝拿起桌上那张同意书，对折，用指甲把折线从头到尾压平，然后拿起来塞进她的文件夹里。白纳德看着她的动作，眼中露出畏惧的神色。

&ldo;另外，既然你并不打算对我的头号人选正式提出控诉，那么，我就只好认定你是默许，同意我任命她担任保安官。&rdo;詹丝站起来，拿起背包，把文件夹塞进背包外侧口袋里，盖好袋口，然后拿起靠在桌缘的拐杖。&ldo;谢谢你的接待，不好意思耽搁了你这么多时间。&rdo;

&ldo;不客气，可是‐‐&rdo;白纳德赶紧站起来，绕过桌子跟在詹丝后面。詹丝正要走向门口，马奈斯也站起来跟在她后面，一脸得意的笑。

&ldo;可是我怎么跟彼得交代？他还以为他随时都要上任了！&rdo;

&ldo;你本来就不应该自作主张跟他谈这件事。&rdo;詹丝走到门厅，她忽然停下脚步，瞪着白纳德说，&ldo;我把名单交给你的时候，本来还信心满满，相信你一定会同意，可是你却让我失望了。说真的，我很感激你对地堡的贡献，从前，我们也一直都合作愉快，携手领导所有的居民创造了一个大家公认的最繁荣美好的年代‐‐&rdo;

&ldo;这也就是为什么‐‐&rdo;白纳德又开口了。

&ldo;这也就是为什么这次我会原谅你侵犯我的权力。&rdo;詹丝首长说，&ldo;这是我的职权。我有权任命任何人。大家选我当首长，就是要我来做这种决定。所以，我和副保安官现在就要下去，找我们的头号人选，好好面试她。而且，回程的时候，我一定会到你这里来，因为可能会有文件需要你签个字。&rdo;

白纳德两手一摊，一脸无奈。&ldo;好吧。&rdo;他说，&ldo;我要向你道歉。我只是希望能帮得上忙，让进度能够快一点。对了，你们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吧。既然来了，就应该让我好好招待一下。想不想吃点什么？吃点水果怎么样？&rdo;

&ldo;我们还是快点赶路比较好。&rdo;詹丝说。

&ldo;那好吧。&rdo;他点点头，&ldo;不过，最起码让我帮你们把水壶灌满，好不好？&rdo;

詹丝忽然想到，他们两个水壶，有一个已经喝干了，而且接下来还要走很久的楼梯。

&ldo;那就谢谢你的好意了。&rdo;说完她朝马奈斯挥挥手，叫他向后转，抽出他背包后面的水壶，然后自己也向后转，让他把她背包后面的水壶也拿出来。白纳德挥挥手，叫他一个手下过来拿水壶去把水装满，而同一时间，他眼睛一直盯着他们，仔细观察他们那种奇特的亲昵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