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的接过这丹瓶,火麒麟面色惊喜之余,却是皱了皱眉,他转向苏破,将那瓶子平举,口中说道:“公子,您是修火元之灵的,火麒麟虽不才,但也看得出来。您的年龄正是潜力待激发之际,这烈火丹对您来说更重要,何必投在我火麒麟这无用之身呢?”
“此言差矣。你等既然投在我门下,自即刻起,便是我……便是我门下之人。”
苏破此刻微微一笑:“只要忠人之事,我自会待之以诚。这本就是你等发现的,按理也该有你一份。更何况这丹药于我无助却对你有益。”
苏破没学过什么攻心之计御下之道。无论前生今世,他都没有颐指气使的习惯。那个世界的观念,一直深深的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无法抹掉。即便是恢复了苏家三少这个大周顶级纨绔的身份,他也从不曾严苛的对待过任何一个下人。
将相本无种。
人或许分贵贱,但是在生命的本质上都是相同的。
在苏破看来,这两人既然投靠他,那就先待之以诚。一切规矩都要明了。日后这两人若是出问题,那便报之以直。
事情就是如此的简单。这些许小事,本就无需劳心。
火麒麟目光炯炯,注视着那白衫少年。他从那少年的目光中看到的是一种清澈一种纯净。没有丝毫的做作。在这少年那直立的身躯中,他只能感觉到一种强大,一种无需任何虚伪的强悍。
于是他躬身,长施一礼,朗声说道:“小人明白了。谢过公子。”
那蓝漓黑发有些缭乱,稍显狼狈,但此刻一双幽黑的俏目却是异光荡漾。她深深的注视着这个白衫少年,此前的那些无奈,那些勉强,在这一瞬间竟然淡化了许多。
似乎,这位公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奇怪啊。
简单而又不简单。
同样的念头,也在那赵大山心中闪过。
“待人以诚,自有回报?”
一瞬间,他眼睛转了几转,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
……
三人心中所思,苏破也不屑理会。不过随后他的选择却是令这三人异口同声的惊诧了。
“走近路。”
这三个字清晰入耳,但却令三人以为自己一时兴奋过度,头晕耳鸣听错了。但是见到他人同样的惊诧,便知道这位公子的选择确实令人惊骇。
“公子,那路确实近,但是……小的只是说说而已啊。”赵大山哭丧着脸,为自己一时的小聪明而懊悔不已。
“近就好,我缺时间。”
火麒麟与蓝漓两人虽然面上变色,却是没有劝阻。
身为仆从,主上的决定必须要遵从。贸然投靠,虽属无奈,但规矩就是规矩,在这种情况下,更要慎言。
暗暗的给蓝漓使了一个眼色,那聪慧的女子便也闭口不言。她自然明白火麒麟之意。前行一段路途,若是难行,公子自然便会知难而退,此时说话反而不美。
那赵大山自知他仅仅是个“活口”而已,自然更不敢多说。这白衫少年虽然看样子很好说话,但是他背负的那如血长刀更喜欢说话。眨眼间自己这伙人里最凶悍的都挂掉了,他可不想再多说。
往前走,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惹恼了这位公子,只怕活不到下一刻……
于是,四人队伍,各怀心事,便向着那林深处行去,在雪壳中留下一行或深或浅的印记,向前延伸……延伸……
……
……
“要如何才能同修五系?”
同样枯燥的行程对于苏破而言,一点都不乏味。待感应到冲虚的意念后,苏破询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
冲虚颇有些感慨道:“想昔日,我师从……,咳咳,那个……我师门妙法,自然是精深奥妙,博大神奇的……”
这冲虚子似乎不好明说其中内情,长叹一声:“只可惜贫道修炼日浅,心性浮躁,难得其中真髓,神通威能也只能发出十分之一二罢了,否则在那日未尝没有逃生之机。”
“五系同修,混元之道,便在我那等时代,也是极艰难的修行之道,往往都是大毅力大智慧之人才有此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