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一剑,并不比烟花绚烂。
也不比天空如似垂下水银般的月华更加皎洁。
自然也无法与大日的光辉争锋。
但此时,它却亮了。
便如一只灿烂耀眼的火烛,晃花了,眩晕了,所有人的眼睛。
楼船之上。
这三十人,水孤崖只是其中引人注目的人物之一。
换言之,也就是说,还有人跟他一样,足以成为场上的焦点。
但是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呆滞了,看着那从黄衣土系大宗师黄家啸背后透出的那道白色剑芒,便如一团碎落的银花,骤然收回,消失在黄家啸的脊背中。
然后,便是一声剧烈的嘶嚎声。
“千里荒丘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未落,一大团血花骤然喷涌飞溅,打着飞旋洒落,血雨血肉满讧红。
这一剑……
便如一剧烈转动的绞肉机,一剑之平,这黄衣人竟然被斩的粉碎,尸骨无存!
并非苏破残忍。
而是他知道,既然动手,生死之间,绝不能留手,杀就要杀个彻底,斩就要斩午决断。
那黄色光华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中间有无数或明或暗的奇异符咒闪动,带给苏破的气息如山般沉重压抑。他一剑击出,心中无思无碍,那一剑,明夜的剑身剧烈的震颤,一弹指为五十刹那,每一刹那间,明夜的剑身都震颤几十次,上百次之多!
在他的强大肉身力量的驱策下,这口剑,虽然没有通灵,但剑身的材质丝毫不亚于通灵六品的强兵,在苏破的手上,是一不折不扣的大杀器。
那巨大手掌将他与那黄衣人之间隔开,并重压向他。
苏破能感知到那组成大手的光华间那闪烁的符文的威慑力,那波动的元气浓郁到激荡就像随时都要炸开,将这大河河水拦腰从中而分。
但在苏破这样的一剑下,却是豁然洞口。
光就是光,元力就是元力。
无论用何神手段凝聚多少力量,一个元胎九道大成的宗师,终究无法将它化为玄铁,凝为神兵。
或许没人敢这样面对。劲气爆裂之下,便是神灵的身躯也无法承受。
但是他的对手是苏破!
一剑,仅仅这一剑,穿过了这大手,穿过了小手穿过了土系元力凝聚如坚钢般的身躯泯灭了这一切。
“千里荒丘?”
苏破收剑低语了一声,心道咱不露行踪,你便是万里荒丘又能怎地?
“兄台,有话好商量。”
夏侯元虽然面色惨白,身上的淡紫色罗袍被那漫天激射富含元力的血肉之雨打的都是窟窿,满身血红,狼狈之极,但是他表现的很是镇定。
在他看来无论什么事都是可以谈的。
只要是人,就有**,就有弱点就可以谈,可以利用,也可以解决眼前的困难。
比如说夺妻之恨。大不了,我给你十个黄花大闺女,个个都比你老婆漂亮,你从不从?
比如说商业纠纷,为财而来,那么我就给你钱,十万两银子不够?那就十万两金子如何?
比如说……”
………
夏侯元解决过很多这样的困难。所以这一次,他面对那如神一样的白衫剑客,他努力的保持着镇定。
望着这一袭白袍半点血渍都不染的可怕对手,他强压这颤动的声线,用沙哑的声音微笑着说道:“如果我夏侯有不对的地方,我愿意至少百倍赔偿。咱们就在这里现场交接,我用我的人格担保,用在场所有人的人格担保,绝不会追究此事,您看如何?”
“你所有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