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三指着马车上的和尚道:“昨天我送三位来徽州城却被堵在城门外回不去了,今早城门开了后那些香客进了城。我才能得了空,正准备回前山镇那两个和尚说是要我的马车给他们庙里去搬运香客上贡的布施。我都赶了一天的路睌上又是通宵未曾合眼,哪里还有精神给他们庙里去搬货啊?他们就打我还撕破了我的衣服,抢去了女大侠给我的金叶子……”牟三的马车没了车把式,几匹马倒也是乖巧就停在了原地。两个和尚下了车对马又是拖又是拽可就不能前移一步,和尚满脸盛怒的过来抓牟三,项啸天斜踏了几步挡在了牟三身前。
左首边的和尚双手叉腰阴笑道:“唉唷嗬,这是从哪里滚出的几个货啊?敢来管金佛寺的事,识相点就快滚,别给大爷找不自在。大觉师弟给我把在把式带回去!”
大觉和尚应声上前想抓牟三回去,项啸天身子一错铁钳似的大手握住了大觉和尚的手腕。
“啊呦呦……,放……快放手……断了……手要断了,大知师兄……快叫他松……松手啊。”大觉和尚整个人被痛的蹲下了身子。
大知和尚吼道:“汉子你是想要强为人出头,在徽州城惹了金佛寺的人都没好下场。”
项啸天大笑着对陈梦生道:“兄弟你听这两个秃驴在吓我啊,我什么都怕就是从来没怕过打架。我不把这俩秃驴打的满头包,我就随这两孙子姓。”
陈梦生两手一摊道:“大哥,你可真是越来越长能耐了啊。教训他们一顿也就罢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那行,我这就把他们给打发了。”项啸天手上一用劲把疼的蹲在地上的大觉和尚高举过顶,朝着大知和尚猛的砸去。百来斤的份量在项啸天的手里就像扔面人似的,大知和尚还没来得及闪身避让就被大觉和尚结结实实的压在了地上。
项啸天摇头道:“瞧你们那熊样,只会是欺负些寻常百姓。”一只脚踩在大觉和尚的背上,这可要了地上躺着的两和尚的命了。
大知和尚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哀嚎声引的路人都驻足围观。“好汉爷,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这是那个车把式的金叶子……”大知和尚从袖子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托在手上。项啸天足下一用力,大知大觉俩和尚叫的比杀猪还惨。
项啸天厉声道:“你们打了人不给人家汤药费吗?”
“给,给,给……好汉你把脚抬下吧,我的背要断了。”不觉忙不迭道。
项啸天抬起了脚,俩和尚灰头土脸的爬进了身从袖里摸出了十几两的散碎银子全交到了项啸天手里。
项啸天朝着两个和尚跺足道:“滚!”大知大觉如蒙大赦,挤出人群夺路而逃。
项啸天手里颠着走到了牟三跟前道:“拿去吧,那两个和尚是出门没看黄历,若不是我们有事,老子非叫那两个和尚多尝点苦头。你快离开这里免得再遇上麻烦。”
牟三并不敢去接项啸天手里的金叶子和散碎银子,一脸苦相的道:“爷,这银子都露了白我可不敢拿了,要不然非把命给赔进去。几位爷你们都是能人啊,山不转水转日后若是再到黄山,牟三定然扫榻相迎。各位爷,后会有期。”牟三打着马车急忙出城而去。
陈梦生拍了拍项啸天的肩道:“大哥,别看了咱们去办正事了。”
项啸天郁闷道:“嘿,这小子还怕银子咬了他啊,逃的这么快!”
上官嫣然笑着道:“那掌柜的虽然爱财却倒是个聪明人,这么多人看见他收了黄白之物免不了有心存不轨的。他干脆就不要了,也省的有人再惦记了。走吧,我们跟着那群人一起去看看活佛……”
徽州长街到处是被人围的密不透风,只有从四处收满了布施的驴马车被和尚吆喝着能进去。寻常人想挤进去还真是不容易,陈梦生望着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的人潮也是无计可施。人潮之中不乏有着一些买卖人,挑着货挑卖些针头线脑,风味小吃琳琅满目让人看的目不暇接。三个人边走边吃,混在人流之中就是陈梦生和上官嫣然身穿着道袍格实在是引人注目。
三人随着人流走了有半个多时辰,在几辆四马大车正在慢慢驶来,头一辆马车上有着三四个大和尚敲着鼓打着锣,后面跟着的马车上搭起了高台,坐着和尚在念经。叽里咕噜的也听不清念的是什么,项啸天大笑道:“这可真是好大的排场啊,三丈高台卖布头,买卖不大架子倒不小。”项啸天说刚完就遭四周白眼一片,纷纷都避开项啸天他们三人好像和他们站在一起就是莫大的罪过一般。项啸天也乐的他们走开点,自己拉过陈梦生和上官嫣然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石阶上。
午时刚过,金佛寺里小跑出来两个知客僧以红绸铺地,呵斥着两边的看客跪迎活佛。知客僧跑到陈梦生面前,刚要开口骂人抬头看见了项啸天忙把嘴闭上了灰溜溜的就走了。上官嫣然抿嘴扑哧一笑道:“项大哥,这不是刚才被你踩在地上的大觉和尚吗?”
“可不是吗,我还想再让他尝尝被打得滋味呢,小子跑到比你那只怪兔子还快。”项啸天揶揄的道。
陈梦生正色道:“你们别闹了,金佛寺里的活佛出来了。”
从金佛寺里有着四个身披大红佛衣的和尚抬着一顶用竹子编出来的八角软轿,轿门四角用白纱蔓裹。软轿之中盘腿端坐一个,口中高声念着佛语。眼睛扫视长街上跪倒的众人,眼光和陈梦生四目相对时。陈梦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喝道:“没想到啊,他还真是个神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