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金牌?”袁莹儿陡然一惊。
“一个郎中怎么配拥有皇家御赐的令牌?”慧远师太眼底犹带着一丝冰凉:“一个郎中又怎么配拥有雨雾山庄、金刀财主?”
“莹儿,这些你想过没有?为什么?”
一股心悸的沉静,袁莹儿顿觉寸寸心碎。
“我收留你,既是想让你躲避仇家的追杀又是想让你在清谷庵里沉下那颗浮躁的心。”
袁莹儿眼眶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姑姑,可我真的放不下。”
“人生就是起起伏伏、悲悲喜喜,放下就能释然。”慧远师太透着殷殷热切:“听姑姑的,永远离开晋城去你樊城姥姥家。”
慧远师太抹去了袁莹儿脸上的泪珠:“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这才是你本该拥有的生活。”
清谷庵外的湖面上在微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清澈。
袁莹儿独坐岸边,望着一株株摇曳起伏柳树,依然无法沉淀心底的浮躁。心中还是依稀涌现薛承那狰狞的面目,染满仇恨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在袁莹儿衣衫上泅散开来。
几许沧桑在心头,也只能独自泪空流。
“莹儿,你在这发什么呆啊?”
万千思绪陡然打断,袁莹儿抬眸而望:“燕姐怎么是你?”
“师父让我跟着你。”
“怕我投湖?”袁莹儿眉峰微蹙语气低沉:“大仇未报,我岂能自寻短见?”
杜飞燕强抑心中痛楚,一脸的无奈与憋屈:“莹儿,其实你比我幸运,我杜家家破人亡,却不知被谁人所害。”
“燕姐,你杜家也是上京显赫的家族,你怎么会沦落到此?”
“飞来横祸。我爹在朝堂上得罪了一股权势滔天的势力。莫须有之罪让我们全族上下被发配边关。”
“荒无人烟的偏僻地带,山高路远。可怜我爹娘都死在翻山越岭的途中。”杜飞燕苍白恍惚的脸上浮起悲伤迷茫。
“是何人如此歹毒,要将你们杜家置于死地?”
“至今还是迷雾重重,就算知晓我也无力面对那滔天的权势。”
“那你怎么会在清谷庵的?”袁莹儿疑惑不解。
“是我爹倾家荡产,托付朝中重臣让我免去了发配之刑。但必须终身隐藏在清谷庵内。”
“那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只要能活下来就有机会。”
“我连清谷庵都出不去,何来机会?我们皆是同路人,心中隐藏着深仇大恨却无能为力。”
袁莹儿低头缄默,杜飞燕的话语犹如利刃直剜心底。
杜飞燕悲切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总算找到了替我报仇雪恨之人。”
“难道你家族还有人在上京为官?”
“都不在了,上京朝廷里倒是还有几个曾经和我爹相交甚好,可以托付的同僚。”
“那你是指望他们?”
“指望他们?我还会等到现在?我也不敢冒此风险,毕竟人心难测。”
“燕姐,你考虑的确周全,人在最落魄时最容易被人捅刀子。”
“我现在能指望上的也只有你了。”杜飞燕语气中透着磐石一般的铿锵。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