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收回了思绪,陈才拍板,说出了自己的提议。“好。”杨佑点头应答,自然是很赞同。于是,这个行动正式展开。放学后,杨佑连书包也不拿,追着欧洋跑了出去。“欧洋!”以他的体力,很快便追了上去,拽住了欧洋的书包。身为直率届的代表,杨佑一出口,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和娄横到底怎么了?”欧洋一愕然,默默摇了摇头,没有作出回应。无论杨佑如何软磨硬泡,欧洋都强撑着,一句话也没有泄露。杨同学的计划以失败告终。另一边。趁着教室无人,只余下座位上阴沉着脸的娄横。陈才走到了娄横旁,直视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告诉他了?”一语中的。被欧洋三番两次地丢下,娄横的心情早已跌落至谷底。无意回答陈才的问题,他捞起书包,一言不发,默默走出了教室。陈才这一边的进展也颇为不顺利,可以说以失败告终。正好与出门的娄横擦肩而过,杨佑莫名地瞥了他一眼,快步走到陈才面前。杨佑摊开手,也是满脸无奈,询问道:“怎么办?”“顺其自然。”陈才一抬眼,淡淡说道。凭着刚才的观察,他已经有九成的把握肯定自己的猜测。既然是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他们也不好插足。“怎么一个个都莫名其妙?”杨佑挠了挠头,目露不解,嚷嚷道。……因着心上苦恼又慌乱,欧洋再一次失眠,难以入睡。上铺,娄横与他遭遇着相差无几的苦恼,也久久难以入眠,一眼望到天亮。于是,他们重蹈覆辙一般,双双在语文课上打瞌睡。恰好,班主任徐老正好巡班,路过时刻意一瞥,看到了两人昏昏欲睡的模样。刚好放学铃声响,他与语文老师眼神示意一下,便急冲冲地走进了教室。高考逼近,本该努力学习的两位学生却呼呼睡大觉,徐老顿时一怒。他怒气冲冲地快步走了过去,揪起睡梦中的两人,便往办公室而去。办公室内,两人站得很近,齐齐低着头,听着班主任的训斥教育。怒意上头,徐老将他们狠狠训了一番,而后又放柔了语气,灌了一碗鼓励式的鸡汤。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他苦口婆心地劝导着两位学生。徐老从家庭的希望谈到自己的未来,再从个人扯到全社会,涉及之广,令人咂舌。单纯的小欧洋对鸡汤语录十分上心,更加懊恼地垂着头,愧疚地吐出一句话来。“老师,我错了。”听到这句真心实意的道歉,徐老点点头,转而一挪目光,问道:“娄横,你知道错了吗?”娄横没有抬眼,却也默默点头应答了一声。考虑到高考将至,不能给学生施加太大的压力,徐老终于放过了他们。出了办公室,娄横没有给欧洋跑路的机会,强硬地拉过他的手。半拉着,他们出了教学楼,来到了较为隐蔽的小树林里。娄横拉着他,直接拦截了欧洋逃跑的所有出路。莫名生出几分惧意来,他有意退后,使尽气力挣扎着。娄横最受不了的便是欧洋有意躲避自己,他皱起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来。他逼近了几步,一屈膝,直接将人压在了石椅上。欧洋彻底被吓坏,泪眼汪汪,眼尾飞上了一抹红来,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娄横眼底的晦暗褪去,原先想要付诸的举动都收了回去。“欧洋,我有话要说。”他松开手,认真地直视着对方的双眼,轻声说道。被他的神色微微触动,欧洋呆愣着,默默地点了点头。“我喜欢你,很早之前,比我转学来的时候还早。”压低了声音,娄横无比认真地说出了早早便想开口的话。最简单的情话入了心,带过来一条娟娟暖流,欧洋一晃眼,脸上飞快地跃上一抹红霞。见他又慌乱起来,娄横这一回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他伸手,抬起欧洋的脸,望着黑眸里那一汪清澈的眼波,继续道:“欧洋,你如果真的对我完全没感觉,可以直说,我们还是朋友。到底有没有感觉,回答我。”他在赌,赌一个不败的赌局,胜了自是皆大欢喜。无论成功与否,娄横也不会放弃到手的人儿。自小,他抓不住的东西有很多,眼前人绝不是其中之一。打到自己抽烟时的瞎操心开始,欧洋便躲不开他了。躲闪不及,欧洋径直望进那酝酿着万千柔情的墨色眼眸中,胸腔中的那一处不受控制,砰砰直跳。那目光中夹杂着些许的情绪,刻意暴露而出的期待与恐惧,入了他的眼。娄横垂下手,不再禁锢着他,静静地等待答复。窥见欧洋的情绪变化,他兀自一喜,隐约猜测到了结局。正当欧洋要开口答复时,他们身上响起一个声音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作者有话要说:来,猜一猜谁在问他们在干什么。我猜,咳咳咳可能是教导主任。你们呢?猜对了给红包,100jjb。丧心病狂卡文式笔芯。杨佑抱着一颗篮球,站在不远处,奇怪地望他们周围望了望。“没事。”娄横眼中的不悦几乎快溢满,冷冷地望了一眼,道。随后,他拉着欧洋,直接绕开杨佑,往寝室去了。纳闷地斜了斜目光,盯着两人的背影,杨佑双眼一亮,自言自语道:“这是,和好了?”虽然,以他的智商,越来越搞不懂这几个舍友的心思,但和好是好事。想到这儿,他咧嘴一笑,还算帅气的脸上呈现出一个傻傻的笑容来。一队员正好走了过来,见自家副队长这副天然的傻态,忍不住悠悠叹了一声。他终于知道杨佑为什么一直单身着了。瞧瞧,凭杨佑的外在条件,如果时不时犯二的话,早就找到女朋友了。……当晚。欧洋翻来覆去,好似频频响起娄横的告白声,眼前晃过那一双暗含深情的眼。他明明也发觉了自己对娄横的感情,还想过把对方娶回家,可真当娄横紧逼着他说出心意时,欧洋便不自觉的开始回避。欧洋觉得自己好坏,可是他控制不了。渐渐地,他念着那个名字,入了梦乡。这一回,不同于以往,梦中遍布着旖旎的色彩,主角是娄横与欧洋。上铺,因为事情还未正式拍板,娄横总担心小傻子会临时改变主意。因着事关未来,他的心上漫起浓浓的担忧,愈发难以入睡。娄横平躺着,准备熬过漫漫长夜时,忽的听到下铺传来一声极轻却异常甜腻的轻哼。他的呼吸一滞,凝起神来,正要细细倾听时,又寻不得那声音的来路。但是,整个寝室里,只有欧洋能发得出这样的声音。“欧洋?”想了想,他俯身,试探般地询问出声。寂静的深夜里,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娄横觉得奇怪,顺着梯子攀爬下床,准备一探究竟。床铺上,欧洋面色潮红,眉眼间尽显诱人春色,轻轻喘息着,神色颇为旖旎。正当娄横凑近时,便从那嫣红的唇中听到了一声极其含糊的呢喃。但,亏得他耳力极好,分辨出了自己的名字来。娄横自是懂得这方面的事,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状态来,不由得心情大好。他恶意地勾起唇,在那滚烫的脸颊处印上一吻,轻声说道:“晚安。”发现了这一大喜事,娄横的烦恼挥散而去,很快进入了梦乡。清晨,窗外的阳光落在了欧洋的床上,余下一大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