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少徵却没空想到这些。
因为他们所在的这个转角处位置狭小,加上刚才的动作被林止钧摁住,他整个后背都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贴到林止钧的胸前,后者鼻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头顶,让傅少徵整个耳朵泛起了红晕。
林止钧何等细心的人,见傅少徵半晌没说话,低头又看到他通红的耳根,顿时明了。只是不知道是起了逗弄的心思,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故意凑得更近了点,抱着怀里满是沉香味道的人,说:“少徵兄,你觉得呢?”
“……”傅少徵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抿了抿嘴,冷声道:“不知道。”
那殿前的师徒二人已经商量着怎么才能喂饱那魔兽了,林止钧乐了:“我刚才就随口一说,怎么他们真的就要被做成下酒菜了?”
傅少徵:“……”
两人最终还是没有当场动手将简书玉霏烟两人救下,一是时机不到,二是他们人多。
林止钧的本意是在这个所谓的门派里见机行事,找到琴穗。没想到出了这么个岔子,按照他自己的意思这两人没什么救的意义,只是在接触到傅少徵的眼神攻击之后默默把后半句话吞下了肚。
一出殿门,傅少徵就问:“怎么救?”
林止钧看了看天色,道:“晚上吧。”
“然后呢?什么计划?”
“……”林止钧回头一脸茫然看着傅少徵:“还要计划的吗?趁着夜色人少,直接救不就成了?”
傅少徵无言以对,半晌忍不住问道:“不会对秘境产生什么影响吧?”
林止钧笑着摇了摇头:“什么影响,也不过是这个小世界坍塌,不足为提。”他抬头看向远处,眼中是少有的傲气:“做事要随心而为啊少徵兄,规则从来都是用来束缚那些少数人的。”
傅少徵侧头看去,逆光而站的林止钧整个人似乎都被裹进了阳光之中。
月色初上的时候,林止钧和傅少徵借着宗门弟子的便利,一路畅通无阻地弄晕了一堆门卫,到达了关押简书和玉霏烟的地方。
那是一间非常大的屋子,屋内四周贴满了镇兽符,想必是镇压着白日掌门老头说的那头镇派之兽。只是除了符纸和一些陈列摆设,屋内连半个神兽的影子都没有。
那老头竟然直接把他们关在镇压神兽的地方?
林止钧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冲动行事,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冲动便冲动了,但是傅少徵在身边,再加上还有两个没什么作用的人,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进疑似圈套的地方,实在是有些思虑不周。
心有所殆,便无法往心之向,古人诚不欺我。
但在看到傅少徵见到符纸之后谨慎的表情后林止钧又释然了,心想我这么操心他做什么,自己不成拖累就好了。
没想到一语成谶。
傅少徵谨慎地朝被关押的两人靠近,林止钧在走神,简书和玉霏烟激动得热泪盈眶,奈何被下了禁言诀说不出话,只好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一边眼巴巴地等着两人来救。
神兽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有着一个巨大的带着狰狞獠牙的兽头,长在腋下的眼睛泛着红光,兽皮随着动作一开一合,犹如长鞭的尾巴狠狠地朝两人背后扫去。
简书两人说不出话,只能更加急促地发出声音警示,傅少徵本就万分小心,在背后刚有动静的时候就干净利落得一个翻身躲过了那记长鞭。
然而林止钧本来就还在想有的没的,等那神兽尾巴扫过来的时候已经躲不开了,被当面抽了一鞭。
傅少徵还没站稳就看见林止钧背后被抽到的地方裂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漓的好不凄惨。只听他气急败坏地骂道:“这个鬼秘境为什么会出现饕餮这种上古凶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