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认识到此话是真理。还在不久前,欧洲的航海民族在柏柏尔人国家的海盗船前
发抖,他们被毫无怜悯地洗劫一空,或是被杀害,或是被拖去当奴隶。除用极高数
目的赎金去赎回外没有其它办法。这样一个小小的国家的统治者或领袖嘲笑强大的
君主和国王,而后者则纠集军队去征讨。
在如此相对短的时间后,今天[注]是多么不同啊!摩洛哥困于内部争斗并因此
而耗尽了国力,更不用提黎波里了,阿尔及利亚已被&ldo;熏死&rdo;。而现在法国还将它
的手伸向了突尼斯,那里法国的&ldo;文明&rdo;已在阔步前进。人们甚至铺下了铁轨,火
车头刺耳的鸣笛声打断了从高高寺院尖塔上呼唤伊斯兰信徒去祈祷的报时人的声立
曰。
然而突尼斯总是要比阿尔及尔甚至比开罗更要东方化些,当人们到达内城时会
首先有此感觉,旅行者在码头上首先遇到的是海关职员,他们并不太严格,在看到
一个或几个法郎时不再会有人为的刁难了。欧洲人应小心注意那些拿起行李就逃跑
的搬运工,并尽可能快地让人带到东方饭店或法国饭店去,尽管那里很少会有适口
的饭菜和干净的床单,但如果他知道小费这个字在东方的含意,就会随时找到乐于
介绍情况的人。
关于城市本身倒没有什么可说的,它和其它东方城市一样,并无任何长处。穆
斯林当然对它评价极好,称它为带来幸福的城市。欧洲人,当他从称做望景楼的油
橄榄树山上看到了在落日的余辉中的细长的伊斯兰教寺院的塔尖,以及在其白色上
闪烁着金光的房屋平顶时,也会附和这种观点,然而当他步入内城,他的观点肯定
会改变。小巷弯曲狭窄,到处堆满瓦砾碎石和难闻的垃圾;一排排的住房常是相互
离得那么近,致使人们从街一边的房顶上跨一小步就可到街另一边的房顶上;破旧
的建筑无人修缮,任其倒塌,并且因为不缺地皮,就在附近建立新房屋,就这样,
残存的房屋、装饰一新的建筑、快速架起来的帐篷、还有没有公墓的小教堂就并立
在一起,代表着该城市从最老的到最新时期的历史和发展。查理五世皇帝在克拉赫
之战胜利后建了城堡,为此居民要拆除并运来卡塔格导水管的石头,还要用卡塔格
的大理石柱烧制石灰。这些城堡今天同样已成瓦砾。惟一值得一提的建筑是在卡斯
巴广场的总督的宫殿,但它很少使用。
从前居民是严格地按种族和信仰相互分开的,现在情况已非如此了,然而城市
的下面部分和郊区居住的主要为基督教徒和犹太人;城市上面部分居住的是称作库
卢利的土耳其人后裔,而住在中部的则是摩尔人,他们大多数是从西班牙被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