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感受到世界的参差。
谢逍家的厨房干净、明亮,重点是面积比她家还大。
全套进口厨电,煎炒烹炸到烘焙,各种设备一应俱全。
所有的锅碗瓢盆有序摆放,洁白的台面一尘不染,放眼望去,根本找不出一件随意裸露在外的碗碟。
厨房一侧摆着一架透明的木制橱柜,里头摆着整套的顶奢茶具,爱马仕的碟子被随意放在最下层。
谢逍听见流水声,从书房转出来,“放着我来。”
林眠手下麻利,洗了面碗,顺带也洗了汤碗。
打开碗柜,她赫然发现,谢逍的
强迫症如此强烈,碗碟也必须按颜色排列整齐。
林眠如法炮制,关上厨房灯,又回到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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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北的巨大落地窗,正倒映着南湖的夜色。
八月底九月初,正是凤城最美的季节,游人如织,哪怕十二点已过,依然灯火辉煌。
林眠吃了一碗面,有些撑,那不是她的量,但又不好意思剩下,只得勉强硬塞。
这下好了,胃顶得难受,她索性站在落地窗前欣赏夜景。
谢逍的影子映在玻璃窗上。
林眠望着窗外南湖的游船,时不时瞟一眼谢逍的影子。
她纠结到底该不该说要回家。
回家要面对林建设,她打心眼里不情愿;不回家,有种又当又立的罪恶感。
林眠默数着远处的游人,从亭子到湖畔的距离,如果来的人是双数,她就回家。
一,二,三,四,五……
“你搬来玫瑰园吧。”谢逍在她身后忽然开口。
林眠正数着游人,猝不及防被打断,大脑一下宕机,全然不知道他问的什么,只好重复一遍尾音,“什么玫瑰园。”
谢逍已经习惯她经常性的答非所问,一律脑补为林眠不好意思。
“搬来玫瑰园,和我一起住。”谢逍说,很快,他又纠正措辞,“我们一起住。”
和主编相处久了,终于领略了中华文字的博大精深。
林眠背对着他,没答应,也没婉拒。
谢逍走近她,隔着一米的距离,“哪天搬合适,需要看看黄历吗?”
自从林眠说过香槟色克
她,谢逍就铭记在心,他自动脑补,老婆大人信玄学。
等待,让他度日如年。
半晌后,林眠扭头看他,“单数。”
“什么单数?”谢逍懵逼,他发觉她嘴角似乎有一丝得逞的笑意。
“如果是双数我就回家。”林眠说,她长长呼出一口气,乍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松快。
她确实不讨厌谢逍,只是莫名的别扭。
林眠感觉,或许还是因为不熟,如果彼此间再相熟一点,可能她会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