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我又跑来了,我想跟你住。”
“为什么?”
“我那个朋友不会做饭,我住他那里点外卖都要多点一份,我现在每天光外卖钱都一百多了。”
“我也不会做饭。”
“不是有阿姨吗?我觉得那个阿姨做饭挺好吃的,比妈做的还好吃。”
容浅沉默地听着,没有应。
容皓使出浑身解数撒娇,力求容浅心软,“我求你了哥,我的好哥哥,你就疼疼你弟弟吧,外卖真的好贵好难吃。”
容浅不为所动,“你可以不待在源城,回家去。”
“待在家里好闷,而且我都毕业了还总住在家里,那多丢人。”
容浅看了眼时间,意识到自己浪费在这通电话上的时间有些长了,便说了句随你,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的是容皓动作很快,阿姨送来午饭后离开没多久他就背着书包登门了。
兄弟俩坐在客厅里分吃一人份的午餐,容浅把大部分的菜和饭都分给了他,自己吃不饱再去冰箱里找水果垫肚子。
下午容浅在主卧修改今天要更新的稿子,容皓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看得无聊了坐不住跑到外面去玩,晚上和朋友喝酒吃火锅,玩到快十点才回来。
容浅虽然不喜欢他这放纵的生活方式,但也没有说什么。
可对有些人来说,沉默在很多时候都意味着纵容,容皓见容浅没有要管自己的意思,玩了两天心就开始散了。
他晚上十一点不回家容浅都懒得找他。
直到严律清回来的前一天,他接到了容皓带着哭腔的电话。
“哥,你快来救我!”
容浅当即皱紧眉头,“你又干了什么?”
容皓结结巴巴地说了个大概,说不下去了急得直哭,“哥,你快来救我,他们说我付不起账就要给我点颜色看。”
容浅听他哭着说了个地址,是九里桥,那里是源城有名的[红灯区],会员制的高级会所比比皆是,是整个源城里最纸醉金迷也是最藏污纳垢的地方。
容浅完全没想到容皓的心居然这么野,敢去那种地方玩。
无奈他心里再气也没办法丢下电话里哭得好像眼泪鼻涕齐流的容皓不管,只能沉着脸找出钱包让他等着,自己则连睡衣都来不及换,着急忙慌地穿了双拖鞋出门打车给永远不像话的弟弟收拾烂摊子。
晚上十一点半,一辆明黄色的计程车稳稳地在万紫千红的霓虹灯前。
一个穿着深色格子睡衣的清瘦男人推开车门下车,脚踩深灰色拖鞋快步走进路边一栋相当气派的建筑里。
容浅这身打扮在越晚越热闹的[红灯区]九里桥特别显眼,路上来往还混着白人和黑人的人群无一不被他吸引,纷纷投去好奇和打量的眼神。
容浅步履匆匆地走进会所,没走两步就让人给拦下了。
该会所是会员制的,来者需要提供会员身份,再就是有着装要求,像容浅这样穿着睡衣拖鞋就跑进来的,实在很难不让人认为他是来砸场子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