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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替他辩护的律师叫artak，是业界小有名气专打刑案的律师，平时有办一些社区法律讲座和提供免费法律谘询，会做这种粉饰门面的事情的人，不会耍小手段危害经营多年的&lso;品牌&rso;。&rdo;

&ldo;不是那个律师所为，也可能跟他有关吧?&rdo;

&ldo;话是没错，可是跟律师交手很麻烦。&rdo;阿涅甓耸肩。&ldo;那条线我也会跟，但我目前最想调查的，是另一条线。&rdo;

&ldo;哪一条?&rdo;

&ldo;你妹妹。&rdo;

阿怡心中一凛。

&ldo;区小姐，你不想碰这一块吧?&rdo;阿涅以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说??&ldo;按目前的线索显示，那作者的目的是伤害你妹妹的可能性最大，不管他是跟你妹妹有私怨，还是单纯认为邵德平被你妹妹诬陷于是用这方法替天行道。要追查下去，便要知道区雅雯生前的一切‐‐她的交友关系、她的私生活、她的想法，以及跟她结怨的人。&rdo;

&ldo;小雯只有十五岁，哪有什么结怨啊!&rdo;

阿涅冷笑一下。&ldo;你别那么天真，今天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拥有的秘密，随时比成年人更多，人际关系复杂得不得了。社交网站、即时通讯工具冒起，十来岁的孩子也能轻易加入成年人的世界，以往私钟妹?要靠马夫才能1&39;淫，现在却变成&lso;个体户&rso;，使用软体或网站直接跟嫖客联络。有些孩子入世未深却不懂装懂，以为援交只是拖拖手、逛逛街，结果最后半推半就被顾客搞上床，甚至被偷拍照片、影片，沦为被长期威胁的受害者，又因为担心自己提供援交在先不敢向他人求助，一直隐忍而家人还愚a地以为那些反常行为只是青春期的情绪问题。文章里说你妹妹喝酒、嗑药、援交，你敢不敢直视我双眼，说一句&lso;小雯才不是那样子&rso;?&rdo;

阿恰跟阿涅对上眼，想说出阿涅要她说的话，可是她想起小雯丧礼上只有数名同学来吊唁，话到喉头便说不出来。在小雯死后，她才察觉自己并不是很了解妹妹。因为她下班时间不定，她从来没怀疑过小雯下课后是否准时回家，或者是不是真的如妹妹所说，有时晚归是因为在图书馆温习做家课。小雯会不会趁自己不注意时，跟某些不良分子来往?会不会有不能跟家人诉说的秘密?有没有可能利用那短短的空档，从事某些不道德的工作赚取零用?

自从小雯离世，那颗埋在阿恰心底名为怀疑的种子，已经不知不觉地长成缠绕心灵、蚕食信赖的毒藤。

面对阿怡退缩的样子，阿涅没有咄咄逼人，他放松语气说：&ldo;区小姐，要找出幕后黑手，你便要接触你妹妹生前的事，包括一些你可能不想知道的事情。你有没有这种觉悟?&rdo;听到这个问题，阿怡反而没有犹豫，答道：&ldo;有。无论如何，我都要揪出那个害死小雯的凶手。&rdo;

&ldo;好吧，那你回家看看你‐有没有留下什么日记、笔记之类……你一有没有电脑?&rdo;

&ldo;没有，她只有一支智能手机。&rdo;

&ldo;那拿她的手机给我，现代人机不离身，光从手机可以彻底了解一个人。&rdo;阿淫说。

&ldo;你不亲自到我家看看?&rdo;

1香港俗语指?淫的少女?10香港俗语，即皮条客

&ldo;小姐，跟踪邵德平已耗了我两天，你别把我当成你的私人助理，指示我如何工作。&rdo;阿涅回到办公桌后，坐进他的办公椅。&ldo;你依我说的去做就是。你要找我可以打这个电话号码，但我不保证会接，有重要事情便留下口讯，我有空自然会回复。&rdo;

阿涅向阿怡递上一张便条，上面有八个用铅笔写的数字。

阿怡接过字条后，阿涅伸手指向大门，示意会面结束。虽然阿怡仍想追问，但见了几次面，她渐渐摸清阿涅脾气，死缠下去只会换来尖酸刻薄的讥诮。不过，在回家途中她却想起另一件事‐‐阿涅固然嘴巴不饶人，但他没有敷衍搪塞，随便说句&ldo;仍在调查中&rdo;了事，反而很认真地跟自己讨论案情。阿怡记得莫侦探说过阿涅个性乖僻，果然所言不虚。

&ldo;姑且继续相信他吧。&rdo;阿怡边瞧着手中的字条边想。

为了节省交通费，阿恰没坐地铁，改乘便宜一点的电车、渡轮和巴士。她这几天只有上班才会搭地铁，毕竟上班得要准时，回家晚一点却没有关系。阿怡回到乐华村的家时，已是晚上十点。

打开电灯，阿怡连衣服也没换便走到柜子后，亦即是小雯的&ldo;房间&rdo;里。小雯逝世后，阿怡一直没有处理小雯的遗物，小小的书桌、书柜、为了节省空间而架在衣橱和书柜上方的卧床等等，一切都保持原貌。阿恰小时候有和母亲一起处置父亲遗物的经验，去年母亲病逝，她也强忍住泪水，将母亲的旧衣服收好，但如今她实在无法以相同的心情去整理小雯的东西。小雯的班导袁老师曾于五月尾打电话给阿怡，请她到学校接收小雯遗留在置物柜的一些参考书和作业簿，可是阿恰推说暂时没空，一直拖着，因为她害怕睹物思人。

阿恰拉开书桌抽屉，翻开书架上的课本和笔记本，可是没有找到日记之类的东西。抽屉里放的都是中学女生的小玩意、化妆品、装饰和文具，书架上的书册不过是课堂用的笔记，以及一、两本教女生打扮的流行杂志。阿怡连衣橱里放内衣的角落也找过，没有发现。书包里面放的也只有课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