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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来云素的诉说，她听得出云素在心里头恨极了国王和大皇子，而云昭的不幸是因为他失踪而起，所以云素极其自责，但其实，罪魁祸首还是那个将带走他让他失忆的人。

可是对此云素却只字不提，果照听得出云素没有怪她的意思，但心里头还是很愧疚的。虽然不是她将云素带去高塔，但最终是她享有了女巫的一切。

云昭最终被火化。

冲天的火光焚烧了那易燃的木架，也将云昭的身体一点一点吞食。

云素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突然一阵风吹来，火被风吹弱了一些，那块白色的长布也突然飞起。

在大火将云昭的身体完全焚烧的最后一刻，果照看到了她的脸。

云素果真长的与她极其相似，不知是不是火光的原因，云昭似乎更白一些，五官虽然不若云素精致，但确实极易让人产生好感的温和面容。

尽管她一直闭着眼睛，她的唇一直抿着，但那一刻果照却觉得她无比亲切。

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如果云昭为死，也许她们会相识。云素回到白国，与云昭相聚，云素笑眯眯地将云昭带到他们面前，介绍给他们相识。果照想象这张脸的主人睁开眼睛巧笑嫣然的风采，想象她与她笑谈云素小时候的糗事……

火焰瞬间腾升而起，阻隔了果照的视线。

可惜，只是如果。

云素将云昭的骨灰细心地收集起来，去掉那些木屑杂质，果照看他小心地将云昭的骨灰收起来，放进了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空间袋，挂在了脖子上，贴着胸膛。

然后……云素抬头：“华夙。”

这是云素第一次叫华夙的名字。

“我有事和你说。”云素说着，先行走到了一旁。

华夙看了果照一眼，随着云素走了过去。

他们二人交谈了片刻，很快又回来。

看着华夙走到了果照的身旁，云素深深看了果照一眼，低声道：“主人，我答应过姐姐，要和她一起出宫的。”

“我们可以一起……”果照有些不舍，又有些不放心。

“我想就我和姐姐。”

“那……好。”果照只好道。

云素又看了下大家，一一道过别后，独自离开。

果照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一种他永远不会回来的错觉，果照忍不住想起这段日子以来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突然头脑一热，就这样冲了上去，拉住云素的手。

云素微诧，转头看果照。

“你说过的，你说过的！”果照瞪大眼睛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因为奔跑有些喘气，她急切地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要报答我的，我给你吃给你穿还带你从高塔回来白国，知恩要图报，你还没报完呢，你要敢就这样不回来了，我就和你没完……”

絮絮叨叨地说着，想起了当初第一次和云素见面的场景，果照还没反应过来，眼泪就流出来了。

果照这么一哭，云素立即慌了手脚，连忙帮她擦眼泪。

果照见状，赶紧趁热打铁追问。

云素看着果照，抿了抿唇，最终轻轻笑道：“好。”

笑容如初见时华美，睡莲一般静静绽放，盛开到果照的心中，此生再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