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毛要掉了!被揉得七晕八素差点吐了的季宜嘉无声哀嚎着,再次认证冰山教主完全不会照顾兔子,这么大力揉搓,绝对能薅下她一把毛。当程彦清觉得擦得差不多了,一抖毛巾,果然无数根白毛飘飘悠悠落下,季宜嘉红着眼蹲在一边,无声控诉他的恶行。程彦清略尴尬,他明明已经放轻了动作啊,不过习惯了冰山脸的教主大人自然不会承认自己不会养兔子,转身将窝里的小奶豹抓了过来,丢进池子里,给季宜嘉展示了一下什么是会游泳的小豹子。看着在温泉池里用狗刨姿势游得不亦乐乎的小奶豹,季宜嘉再次感受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无情的恶意,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最后怨念颇重的兔子季宜嘉在晾干后又被顺毛摸了好久,这才被放到了床上。兔子季宜嘉长出一口气,挪动着小短腿蹦上了柔软的被子,打算好好休息一晚,然而她的苦难还远远没有结束,因为她身边突然躺下来一个人。正文抵挡不住的美色一个人!兔子季宜嘉被吓得跳了起来,朝这人龇牙咧嘴,宣誓领土所有权。“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程彦清与季宜嘉的思维终于处于同一个频道,一眼就看懂了她要表达的意思。兔子季宜嘉冷静一想,这的确是人家的房间,人家的床,她还是回她的别院吧。程彦清没有阻拦,手肘支在床上托着头,好整以暇看着兔子季宜嘉费力蹦到了床沿上,然后停下了动作。兔子季宜嘉趴在床沿上,从上往下看,第一次觉得床的高度会是如此可怕,要是她不管不顾跳下去,说不定会摔断腿,要是头先着地的话,也有可能把脑浆什么的摔出来。她……她还是不走了。经过强烈的内心挣扎,严重恐高症患者放弃了不争馒头争口气的逞强行为,默默挪回了枕头边,打算在这里将就一晚。程彦清没忍住,笑出声来,在一张毛乎乎的兔子脸上看到忍辱负重的表情,不是一般喜感。兔子季宜嘉垂下长长的耳朵,缩成一团,自欺欺人地假装她已经睡着了,刚这样催眠自己,她就被人抱了起来,卷巴卷巴塞进了被子里。握草!兔子季宜嘉完全惊呆了,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程彦清到底做了什么,开始拼命想要从被子里钻出来。不说男女授受不亲,反正她现在是只兔子,就算程彦清丧尽天良想对一只兔子做什么,也没有配套的硬件设施,但是!把她塞进被子里,万一他睡觉不老实,压到她怎么办!季宜嘉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她初中同桌曾经愚蠢的行为,她的同桌是个软乎乎的大胖子,有天把他家小猫放到了他的被窝里和他一起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小猫已经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相信小猫到了另一个世界说起自己的死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一个胖子压死的。现在悲剧即将再次上演,兔子季宜嘉后背的毛都炸起了,她必须要自救。“老实点,快点睡觉,”程彦清一把抓住在被子里疯了似的乱动的兔子季宜嘉,一手就镇压了兔子季宜嘉的反抗。就像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季宜嘉被程彦清一手压住,动弹不得,不由得悲从中来,她不想死得那么窝囊啊!伤心着,伤心着,兔子季宜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就连程彦清将她放到了枕头上又动作温柔地替她盖了被子,也没有醒过来,睡眠质量相当好。程彦清盯着呼呼大睡的兔子季宜嘉看了好一会儿,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枕着剩下的半边枕头,也睡着了。季宜嘉习惯性地想要伸个懒腰,但是手却像是被捆住了一样动弹不了,她挣扎着,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盯着自己毛绒绒的爪子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只兔子。居然还没有变回来!季宜嘉要给这个操蛋的游戏跪了。气愤难平的兔子季宜嘉钻出被窝,用力踩枕头泄愤,突然注意到边上的程彦清还在睡,她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季宜嘉总算是爬上了面前的“高山”,生怕吵醒程彦清,她动作分外小心,小碎步地挪到了程彦清的胸膛上。喂我吃变形丹,害得我变成兔子是吧,看我不报仇!小心眼的兔子季宜嘉哼哼两声,开始使出全身力气用力踩,见程彦清没有醒,甚至变本加厉开始在程彦清胸膛上蹦跶,听着咚咚的沉闷响声,感觉胸膛里郁结的闷气都消散不少。程彦清睡觉自然不可能穿得整整齐齐,只着一件单薄里衣的他就连被子也只盖到了腰际,被季宜嘉这么连踩带蹦跶,原本就有些敞开的里衣更是往两边滑,蹦跶着蹦跶着,兔子季宜嘉就觉得爪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她低头一看,正对上一块如羊脂白玉般细腻白皙的肌肤,而且摸上去相当的光滑,手感不是一般好,鬼使神差她又轻轻摸了一下,比煮鸡蛋摸上去手感还要好。“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啊?”摸着摸着,季宜嘉有些羡慕嫉妒,身为一个男人,皮肤怎么可以比她还要好呢!原本的泄愤行为逐渐变味了,与其说是兔子季宜嘉在踩程彦清的胸膛,倒不如说是在趁机吃豆腐,四只爪子摸上又摸下,完全没注意到胸膛主人早就已经醒了,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季宜嘉脑中闪过了诸如“凝脂肤理腻,削玉腰围瘦”、“密雪未知肤白,夜寒已觉香清”等诗句,各式各样无法言说的黄色废料铺天盖地而来,让她一颗心小鹿乱撞。“你在干什么?”就在兔子季宜嘉迷迷糊糊将爪子伸向某处时,头顶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吓得她一个哆嗦,爪下一滑,摔倒在了程彦清的胸膛上。伴随着刺啦一声布帛撕裂声,兔子季宜嘉总算是回过神来,然而一抬起头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鼻血一下子控制不住汹涌而出。“岁寒松柏如相问,一点丹红雪里开,”头晕脑胀中,这句诗在季宜嘉脑中不断盘旋,三百六十度翻转,刷足了存在感。程彦清其实早在兔子季宜嘉醒过来之前就醒了,只是时间尚早便闭目养神顺便修炼一番,季宜嘉的一举一动他也都清楚,直到某人开始“调戏”他,这才开口喊停。被美色和惊吓一起击中的兔子季宜嘉,大脑彻底罢工了,直到被恼羞成怒的程彦清随手丢到了小奶豹的窝里,摔得四仰八叉也没有注意到她嘴角的口水和……猥琐的笑。程彦清看看指腹上沾上的嫣红,原本就被寒霜覆盖的脸庞更是阴沉,漆黑的眼瞳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冷冷扫了还沉浸在美色中不可自拔的季宜嘉,起身就出了屋子。睡得正香的小奶豹被从天而降的兔子季宜嘉砸醒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懵懂与不解,虽然不知道身上这只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气息它很喜欢,做个标记吧。湿漉漉又软乎乎的舌头袭上兔子季宜嘉的脸,连着舔了好几下,终于将走神的季宜嘉唤醒。被舔了一脸口水的兔子季宜嘉竭尽全力扭开脸,但还是被热情的小奶豹送上了热乎乎的舌头洗礼,妥妥顺了一遍毛。洗了个澡回来的程彦清看到这个情景,嘴角飞快地扬起又被强行压下,故意黑着脸走过去,将兔子季宜嘉从窝里提溜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季宜嘉仗着自己现在是只兔子,相当厚脸皮,被程彦清盯着也不脸红,甚至还大胆地看回去,上上下下地看,来来回回地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程彦清挑了挑半边眉头,坐到了兔子季宜嘉的面前,他刚刚才沐浴过,身上带着清冽的水汽,胸口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光洁的胸膛,看得兔子季宜嘉愈加心跳加速。然后她的面前就多了一根胡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