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些进去吧,这里风大。”女子身后的粉衣婢女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
女子点头,渐渐收回自己的视线,随着婢女进入里面,从秦歌身边走过的时候也没有在看她一眼,好似刚刚只不过是一场错觉。
见秦歌一直盯着女子看,秦媚儿在一旁解释道,“她是相府小姐李师师,是四皇子的未婚妻,有着第一才女之称,不过自幼身体便不怎么好,不然也不会破例让她带奴婢进来也。”说道这里,秦媚儿有些愤恨和嫉妒,她们都不能带婢女,可她却行,身子不好可以不用来啊,呕心!
“恩。”秦歌点点头,看了眼李师师的背影,眸光忽明忽暗,却又很快转过视线,心里却更加肯定了,她没见过这个女子,更别提见过,至于为什么会觉得熟悉……蹙了蹙眉,也许是前身遗漏了那些也说不定,因为她明明是认识她的,确切的说是认识这具身体,可又不知为什么又突然装作不认识。
疑虑已起,便很快消散,暗暗心惊,难道这具身体还有这她所不知道的什么,不怪她怀疑,因为从她继承的记忆来看,真的太少太少了。
二楼。
一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胸前绣着展翅高飞的金丝黑雕,锐利爪子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也是凌厉且阴沉,如冰雕般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磕着,白皙的肤色更是加深了他的阴沉。
他眯了眯眼,“人都到齐了没?”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的性感。
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恭敬的道,“回殿下,已经到齐。”
“吩咐下去,开船。”男子挥了挥手,黑衣人朝他一颔首,闪身出了房间。
黑衣人走后,男子的目光瞬间落在对面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藏青色衣衫的男子身上,他眉头一挑,道“怎么?四弟可是不喜?”
青衫男子,正是西陵玉,他一早就看到秦歌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喜悦,正在他思索这股喜悦的原由时,男子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转眸看向他,浅笑着道,“怎么会。”
“四哥一向清心寡欲的,只会看美人,哪懂欣赏美人。”另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男子淡淡调侃道,男子容貌俊美,一双眼睛与黑衣男子七分相似,他是当今皇上第七子,西陵雲,母妃正是华夫人的嫡姐华妃。
说着又看向另一个身穿宝蓝色冰纹云锦气质超群的男子,道,“看看五哥,一早就在此静候佳人,不过可惜了,今日第一美人怕是不来了。”说着啧啧两声,语气颇有遗憾。
蓝衣男子西陵澜眉头一跳,冷眼扫了过去,“你什么意思?”
西陵雲眉眼一弯,意味深长的看了西陵澜一眼道,“听说姨母病了,本王那表妹正侍奉在左右呢。”
“倒是个孝心可佳的女子,难怪让五弟这般挂心。”黑衣男子西陵冥笑着说道,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他一向不喜西陵澜,他是皇后嫡出之子,身份尊贵,可父皇似乎却更看好五弟,这一点让他嫉妒,让他处处不顺心。
“秦小姐自然是好的。”西陵澜收回放在一楼的视线,举杯低饮起来,那悠然自得的模样,丝毫没有把西陵冥放在眼中。
两人本就是劲敌,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那些个表面功夫,不做也罢。
“是吗?”西陵冥冷笑一声,暗骂一声蠢货,那秦羽一看就是个装模作样的,一旦娶了这样的女人,后院就甭想安生了,再者她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候府小姐,与他做妾他都嫌弃。
西陵澜扬眸看了他一眼,未语,或者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寂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粉衣宫装的婢女,熟捻的打帘进入,冲几位微微福身,恭敬道,“殿下,可否开始?”
“可以了,你去安排吧。”西陵冥扬声说道。
“是。”宫婢垂首,缓缓退了出去。
一楼。
众人早就三三两两入座,互相攀谈着,就在这时,粉衣宫婢优雅的走上台,神色端庄的看着底下的人,微微一福身,清了清喉咙,扬声道,“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正式开始,请诸位小姐们拿着自己的编码牌逐一登场,另外,四殿下说了,此次赢得魁首的女子将获得凤鸣琴,以为奖励!”
宫婢此话一出,底下的人瞬间像炸开了锅似的,凤尾琴啊?出自天下第一琴师凤鸣之手,可谓是千金难买,无价无市啊。
紧接着就有人将凤尾琴抬了出来,千年血玉雕刻的琴身,发出若有似无的淡淡光晕,琴尾婉若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羽翼,高贵神秘,琴弦是天蚕丝铸造而成,无论样式抑或是色泽,都美的夺人心魄。
众人压抑着呼吸,几十双眼睛死死盯住那一把凤尾琴,恨不得将其据为己有。
而最为激动的却是秦歌,她瞪大了眸子,差点破口大叫,竟然是千年难得血玉,而且一出手就是这么大一块,前世她也不过是拥有那么一小块而已,却宝贝的像个什么似的,而且,她分明感受到那血玉里流淌着的浓浓的灵气正在召唤着她,她咽了咽口水,好想要,有木有?
许是经常与玉石打交道的缘故,但凡见到好玉她都想占为己有,前世,她拥有的灵玉那简直是数不胜数,就连玉石收藏家都不能与她颦美,当然有这个爱好的不止她一人,但凡秦家中人,没有不喜爱玉石的,没有不想将其占为己有的,而她,只是比较突出而已。
二楼的西陵玉看着秦歌那磨刀霍霍,恨不得一脚踢飞抬着凤尾琴的那两人的猴急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他见她几次,次次给他的感觉虽然都不一,但他每次都从中读到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但这一次不一样,虽然觉得她的表情让他想笑,却难得的觉得其实她离他并不是那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