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在正午时,赶到下一个可以休息吃饭的城镇。这种天气,正午时迎着太阳赶路,不仅人受不住,就连拉车的马也不一定遭得住。
马车颠簸,江言的周婆婆互相靠着睡了一会,车里唯一清醒的仅剩一人,小孩不动声色地看着对面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紧赶慢赶,终于在正午时到了东兴镇,卢管事带着一行人停在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门前,马车也悠悠停下。
里面的小二很是热情,出来招呼道:“客官,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卢管事把手上的马递给了小二后,便来到了车旁,拍了拍门,说道:“小姐,先下来吃饭吧。”
车内的江言一发现马车停了,便已经醒了过来,听到卢管事的话后,就应了一声。
周婆婆此时也醒了,江言朝着车里的小孩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先下车。”
小孩推开车帘,灵活地下了马车,等在一旁。
周婆婆毕竟年纪在这里,经过这两天的长途跋涉,身体便有些遭不住,也是受了不少苦。
江言小心地把她扶下车,周婆婆落了地后才不禁长吐一口浊气,感叹道:“这脚踩在地上了,才算活过来了。”
“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还有的苦头吃呢。”卢管事在旁说起了风凉话。
周婆婆的眉头一拧,气急:“老婆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呢,要你多这个嘴!”
江言赶紧从中调和,在旁打起马虎眼:“好了好了,卢管事这次送我也是辛苦了,我们还是先进去好好吃一顿吧。”
卢管事有些讪讪地闭上了嘴,这周婆婆在尚书府里扎根多年,和府中的大管家都有几分交情。他虽是个护院的小管事,倒也不敢与她斗嘴。
周婆婆平时在府里也颇有些得理不饶人,如今出了府,也明白自己要是真和卢管事吵了嘴,吃亏的还是小姐。而且现如今已经不同往日了,刚刚逞一时之快也是心中烦闷,现在想来才发觉实在不应该。
两人虽呛了那么一句嘴,不过互相之间都有顾虑,彼此倒是相安无事,没有继续吵下去。
江言拉着周婆婆先一步进了酒楼,身后跟着一个蒙着面的小孩,最后才是卢管事等人,在这个小小的东兴镇上,这一行人看上去倒是引人注目。
他们一共7人,直接在一楼大堂里坐下,分坐两个桌子。
卢管事接下这门差事时,管家便已经给了路费,供他们路上一切的花销。小二过来问要吃点什么时,便直接做主点了两桌子菜。
东兴镇的菜自然没有长安城的美味了,不过比他们路上吃的粗面饼子可是强了不少。
周婆婆的胃口不佳,便只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