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林儿,你什么意思?”
梁老夫人还没缓过来。
梁将军夫妇不会出言。
所以先吼出来的,自然是梁承恩。
梁承恩指着宁溪,若不是知道眼前的人惹不起,他早已动手来揍人,那可是他的别院,是他的美人,这更是他的粱府。
这可恶的梁林儿。
她虽然被认回来好几年了,但前几年根本不着家,前年回家以后,便一头扎在军营里,奈何她自己有调兵遣将之能,父亲母亲又宠着,梁老夫人那些阴谋诡计都如滴水入深渊,根本伤不到这个人分毫。
所以这粱府上下,对这个大小姐,有亏欠,有忌惮,有害怕,自己人仰马翻,却连对方的皮毛都动不了。
如今见她更是连天都翻了去,却依然还是毫无对策。
宁溪彷佛不懂他的话,“二公子是连宣旨官的话都听不懂了?”
一句话把梁承恩气得半死,世人都知他不学无术,人品不端,这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撒盐,“我当然听得懂,我就问你,这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我别院?你拿我的那些美人做什么?”
宁溪冷哼一声,“那我请旨,让圣上收回旨意,罚没别院,将你送到府衙,受审?没杀你,是圣上的宽容,不是我的放过。”
“你!”梁承恩退了些,大概知道自己经不起查,“是不是你告发的我?”
宁溪闻言,点了点头。
梁承恩便要上前,颇有破罐子破摔的耍赖和光脚不怕穿鞋的勇气,但却被梁将军拦住了,“林儿,这些,为父并不知道。”
宁溪不置可否,“嗯,那是你和夫人要去考虑的问题,至于你的二儿子,圣上是看在老夫人的诰命和我的军功上,才饶恕,还保你在粱府的荣华富贵,已是格外开恩,不过,我觉得还是把你大儿子请回来主持将军府的家事吧,不然,”宁溪嫌弃地看了看梁承恩和梁老夫人,“不然,你再大的家底也经不住这二人折腾,这粱府不止将军这一支,别到时候,梁将军府这点基业都守不住。”
将军正要说什么,却又见梁承恩暴跳如雷,“你还敢提祖母,祖母要不是为了给你请造宁安侯府,至于连诰命的封赏也没了吗?”
听到这时候的梁老夫人终于有了些气力,“是啊,好孙女啊,祖母我是为了你啊。”
宁溪看着眼前的老夫人,笑了,“南边的宅地一直在祖母手中,我的赏地之所以挨着此处,也是祖母动用了常安侯在圣都的旧人,合并宅地和我的封地,你又知道我是惯常不在家的,又常在军中,生死瞬间的事,你也早已看上了那块地,如今又见我成了圣上眼前的红人,就算没办成,也于我有恩情,想着一箭三雕的好事,可是,老夫人怎么还不明白一件事情呢?”
老夫人怔怔看着她,梁承恩一边看着祖母,一边看着她半天不接话,忙问:“什么,你倒是说啊。”
宁溪一笑,“我没有继承梁将军的愚孝,没有继承梁夫人的软弱,没有梁大公子的逃避,也没有梁二公子的白痴,我是梁林儿,是从鬼门桥上被摔落,又流过鬼门河而活下来的梁林儿。”
说完,果然见众人脸色都变了变,老夫人又咳了咳,“可你终究是梁家的人,那时,你父亲只能救一个,当然救你弟弟,梁家人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宁溪爽朗一笑,“我会开心啊,我又不像你们,需要依靠梁家而活!”
众人脸色又变了变。
宁溪道:“梁家人听着,常安侯已被下狱,老夫人的诰命已撤,梁家二公子一支永无翻身之日,梁将军依旧是将军,只是得听命于我,往后这西北,若不安宁,我必让你们永无翻身之日。”
“梁林儿,你敢!”梁承恩跋扈娇宠惯了。
宁溪彷佛看傻子一般看着他,“来人,将二公子和老夫人送去西城的老宅,老夫人最疼爱这孙子,自然该由他来养老。”
一直没说什么的梁将军这时候却又开口了,“林儿,不可,你祖母年迈······”
宁溪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梁夫人,“你也是这意思?”
梁夫人欲言又止。
宁溪叹了一口气,“来人,将这四人挪到西城的老宅,用惯的仆从也都带过去,让府衙过来人,分好梁家家产,将军府······”
宁溪话还没说完,便听得一阵马蹄声疾,看去,不是南岛那边遇到的梁森又是谁,宁溪看着来人,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又道:“将军府由大公子主事,大公子,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