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很平澹地过去了。
我郁闷的心情快要到了不能再忍受的地步。
这天下午,我决定出去走走,回来这么两三天里,一直都没能在村里闲逛,一来跟村里人不太熟───怕跟人打招呼;二来呢年轻的小伙子都出外赚钱去了,现如今就剩我一个年轻人悠闲在家。
勐然碰到易辉。
虽则回来这几天偶然会和易辉碰面───可很少上前打招呼,尽管我们是小初中同学,可那层关系毕竟年代久远了。
再说了,随着人长大了,已没小孩子时的天真,随之而来的一阵陌声感袭来,没错,就是隔膜。
并且我已经得出一个结论:我和他只能算泛泛的交情了。
“易辉,往哪里去?”
我带讪地叫着。
那个一米七三的人儿立住了,向四下里瞧,看见了我,就不介意似的回答说:“去厂里看鞭炮。”
事实上易辉从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他爸的烟炮厂里工作。
而且在他十六岁那年,就有一名女同学想跟他结婚,易辉不同意,可是男生嘛,总有那么一丝性冲动,没多久就把人家女孩的肚子搞大了。
这事也让女孩的愿望顺理成章地达成了。
尽管还没有到法定年龄,可农村人谁会介意呢。
谁说农村人一定要拿个证才算?在家摆喜酒,请亲戚朋友来喝酒就不是结婚么?别逗了。
一个结婚证书代表不了什么,因为有了这个证,世上的事就好办多了,譬如孩子出生啊,离婚什么的又或者开死亡证明,总得有那个证吧。
不能怎么证明“你是你,你是他老婆?”
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易辉的老婆时,我确实也莫名地有了一股冲动,那是从肚脐下三寸的地方惹气的燥火。
我很记得那天是礼拜六,我更清楚地记得事情生在我去县城里准备念高一,时间定在月号的晚上。
易辉老婆第一次被他带出来介绍给大家认识时她给我的印象却是:她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脸色苍白,仔细瞧瞧还能看到脸上的雀斑,为人有些害羞,不敢多说话。
易辉拉着身边女孩的手说:“介绍一下,我女朋友,李倩。”
我当时脑袋嗡一下就炸了。
我是一个相信缘份的人,我相信,第一次见到李倩的时候,我已经深深地喜欢她了。
一顿饭下来,易辉时不时换左右手紧握着她那小肥手来个十指紧扣,大秀恩爱,毫不介意旁人的眼光,甚至特意为我欢送的高中开学典礼却好像成了为他俩秀恩爱而特意准备的sho。
期间大家有说有笑的,我反倒显得无所事事,这个时候才深切感到一种失落感,一种被排斥在外的局外人一般。
这样的氛围让我觉得很难受,餐桌上的好饭好菜也吃的索然无味,拼命地在一旁喝酒。
我决定不再跟他们去唱k,早早地回家。
母亲问我是不是喝酒了,我也没空回她,把自己锁在房里。
房里空没一人,了无生气。
初三校园的快节奏生活,让我第一次产生怀疑自己耐不住寂寞,以及来自父母刻板的传统管教,导致我在中学期间根本就没有谈过一场恋爱。
我躺在床上,此时正是十一点左右,由于人喝了一些酒,头脑更是昏昏沉沉,很想睡,但却睡不着,就那样躺在床上。
体内有一种欲望慢慢地升了起来。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李倩那张耐看的脸,然后想她现在在干什么,一想就想到大约此时此刻李倩和易辉正在行“周公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