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鱼竿剧烈地抖动起来。
钟煦呈一个不察险些滑手,幸好庭钺及时握住他的手抓稳。
因为贪吃掉进陷阱的大鱼被弄上来的时候扑腾的厉害,鱼尾乱拍,甩上来的水珠直接溅进钟煦呈眼里。
他被冰得闭了闭眼,眼尾流出生理性的泪水,被打湿的睫毛黏成一簇搭在脸上,河水混合着泪水顺着眼角下滑,越发映衬得唇色殷红,皮肤冷白。
庭钺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深沉,里头像是藏了一头随时都要破笼而出的凶兽。
钟煦呈还没睁眼,就感觉一只带着热度的手抚上他的脸颊。
庭钺的手心很热,手指节骨分明,指腹还带着一层玩乐器留下的薄茧。
他动作很轻地帮钟煦呈擦干脸上的水珠,然后捏了一下他脸侧的软肉,说:“好了,可以睁开了。”
钟煦呈被他捏得睫毛颤了颤,内心翻起惊涛骇浪。
不是心动,纯粹是被吓的。
他今年二十八岁,交往过的对象大部分都比他小,就算和他同龄,心理年龄也比他小,他一直都是作为年长的一方付出,捏脸这种事情,向来只有他对别人做,没有别人对他做。
更何况庭钺还比他小了足足九岁。
庭钺不知道钟煦呈复杂的心路历程,见他睁着漂亮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向来气质冷锐的面容难得透出一种呆呆的憨态,便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怎么了?”
“没什么。”
钟煦呈说不出怎么了,只能甩去心头奇怪的感受,去看刚才钓上来的鱼。
很大,应该有八九斤,够七个人吃了。
“回去吧。”
钟煦呈没心情再钓,收拾好渔具闷头往回走。
庭钺一言不发地拎着板凳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喊上水库那头坐着聊天的林丛盛两兄妹和林筱璐一起去烧烤园找其他人。
这次来团建的十三个人里有超过半数都带了家属,有带女朋友男朋友的,也有带家里兄弟姐妹的,互不认识的人太多了,所以庭钺的出现并不突兀。
因为模样好个子高,他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钟煦呈给鸡翅膀涂蜜汁的时候听到边上几个年轻女孩凑在一块儿讨论庭钺,话里话外满是掩饰不住的爱慕。
不止女生,连男人也会偷瞄庭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