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三年前的除夕,他没出现,我和你奶奶以为他放弃了,就没跟你提这件事情。”
固执死板一根筋,这些都是老爷子最不喜欢的特质。
但如果放在庭钺身上,他反而找不到任何挑剔的理由,“我起初不赞同你喜欢男人,是觉得这种关系不稳定。”
“可能是因为我们那个年代思想都比较保守,还停留在同性恋等于流氓罪的固有社会观里。”
“我和你奶奶也自认是比较新潮的,不会跟那些人一样觉得同性恋是病是罪。”
“但如果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跟一个男的浪费时间,七老八十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陪伴,就算我肯,我的良心也不肯。”
或许是因为庭钺的喜欢实在太让人动容,老爷子哪怕是铁石心肠,知道以后都化成一汪春水,“你也别笑话我们迂腐,更别怪你哥,再多给些时间,我们就能想通。”
“要实在想不通,我们就闭嘴,不说。”
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软化得太过,老爷子还自以为威严地警告:“已经很给你脸了,以后不许动不动就消失不回家。”
钟煦呈的眼圈渐渐红了,他不是爱哭的性格,鲜少有难过或者情绪激动到会掉眼泪的程度。
但今天老爷子的一番话却让他羞愧难当,连带着因为钟阳曦梗在心里的那根刺,也变成了酸软的液体流进心脏,浸得他鼻尖发酸,险些压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对不起,爷爷。”
老爷子被他感染得有些眼热,最终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钟煦呈站在外面缓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回屋。
庭钺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上因为时间的变化时不时变换的影子。
听见脚步声,他侧过头,被光影分割的面容线条伶仃,在黑暗中显出几分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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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回家(完)
“我刚刚梦见宋博年了。”
看着钟煦呈朝自己走来,庭钺支起身,在他俯下身来的时候抬手把他抱住,“他问我什么时候下去陪他。”
“他说怪物就应该跟怪物呆在一起。”
“他等着我去和他团聚。”
“你只是在做梦,”
钟煦呈在床边坐下,搂着庭钺的背很轻地拍着,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小孩:“现在梦醒了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