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个月过去,钟煦呈腿上的伤逐渐愈合。
宋行知这段时间一直寄养在钟阳曦家里,大概是因为有个年纪相仿的儿子,钟阳曦并没有迁怒于他。
钟煦呈偶尔会跟他通电话,询问他在做什么。
拆石膏那天宋行知也来了,高兴地扑过来喊他:“爸爸我好想你。”
庭钺坐在一旁削苹果,虽然身上也穿着病号服,但正常的脸色和没有表面伤痕的身体给人的感觉十分健康,从而让人忽略了他细微的情绪变化。
钟煦呈将宋行知抱到腿上,摸着他剪了短发的脑袋还没说话,就听到“咚”的一声轻响。
削了三分之一的苹果毫无预兆地掉在地上,皮肉相连的地方沾了血迹。
庭钺放下水果刀将手往身后藏,匆忙起身进了卫生间。
钟煦呈等了几秒也没见他出来,心下不安,将宋行知放到地上以后推着轮椅进去。
哗哗的水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响着。
庭钺低着头,指腹深可见骨的口子被冷水泡得发白。
冲洗的水流落在瓷白的洗手池里,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淡红。
他却像是失去痛觉,还想把豁开的伤口往水流上堵。
“庭钺!”
厉声喝止住他的行为,钟煦呈拽过他的手腕远离水流。
冰冷的水声随着被关上的水龙头消失,庭钺垂下绒密的睫毛挡住眼里嫉恨的情绪,不敢跟钟煦呈对视。
“抬起头看着我,”
钟煦呈勾来挂在墙上的干毛巾包住那根受伤的手指,语调平缓的声音难掩怒意,“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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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庭钺被凶得睫毛颤了下。
怕钟煦呈真的生气了不理他,忙不迭地抬头将眼里的情绪暴露出来。
“我不喜欢你那样看着宋行知。”
“不喜欢他扑过来抱你。”
“也不喜欢你摸他的头。”
“光是看着,我就想杀了他。”
他一连用了三个不喜欢,坦诚得让钟煦呈一时难以接话。
团了团有些松散的毛巾,钟煦呈示意庭钺弯下腰,“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