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深处传来阵阵雷鸣,宛同未知生物刺耳的尖啸。
红夜深深泛着光;
雨滴如泪,飘缓缓。
恶魔的鲜血在涌动;
白色的闪电刺破了红色的夜,雨一直在下。
风,在低声哭泣;
失语的旋律凄厉嚎叫。
雨,她悲艳歌唱;
城市的心脉被末日扯掉。
生命的烽火,在死亡的阴霾中燃烧。
猩色的天洪,将命运的篇章涂抹得鲜红。
一座城市的毁灭,宛如母亲对婴儿的摇篮曲。
风暴的中心,灾厄的焦点。
摇篮曲的演奏者,低头望向死去的城市。
扑张虫翅,默然离去。
凌晨,这场血色之雨降下宣判,宣判哈垦良城这座城市不再存在。
如果顾明哲和云祠没有离开城市,他们或许就会被这股末日的亡城灾雨所吞没。而这道猩色的天洪自何而来,作为『拾花客』收尾人的云祠也无法作出任何头绪。
城南,断脊山脉的鞍部,风雨在此处已经逐渐稀疏,黄色的泥浆与积水相互浑搅,给崎岖的山路多添了一层泥泞。柏赖的轿车缓缓从上面驶过,车的表面已经被他撞得惨不忍睹。
副驾驶座上的顾明哲在体验柏赖“出色”的车技后,对他说:
“柏赖,你的车技,我不敢苟同。”
车后的云祠也点头说道:“伙计,你真得考过驾照吗?”
柏赖紧盯着前方,含糊地回答:“没,没有。我这是现学现开。”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间,车内陷入尴尬的气氛中,没有人说话。
顾明哲把头往后一转:“云祠,你会开车吗?”
云祠摇头说道::“抱歉,若买得起车,老云祠我当『拾花客』的主要原因就是经济贫乏。”
顾明哲继续对其他人说:“你呢?”
“我,我可开不来车。”
“盆栽,他会开吗?”
“唔,唔唔唔!”
顾明哲沉默了一阵,说:“算了,我来开吧。”
柏赖诧异地问道:“你认真的吗?”
云祠也感觉有些不妥:“尽管顾明哲伙计有办法判定方向,但这样未免还是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