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未渊十分积极:“你尽管说,只要人在三瑞里,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找。”
“一个姓何一个姓谢,都是柏苏人。”邵揽余单刀直入说,“他们最后消失的地点就是在工厂附近,不知道你几位下属见过没有。”
席未渊问:“消失多久了?”
“半个月。”
空气霎时沉默几秒,费慎和邵揽余密切观察着席未渊的反应,只见他沉思片刻,过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面露诧异。
“半个月前,我们确实在那边救过两个人,只是他们始终没透露自己姓名,难不成真有这么巧?”
闻言,费慎眼神渐渐沉了下去,愚蠢跋扈的表象下,隐藏了几分冷冽的攻击意图。
邵揽余手指动了动,身体不经意坐直一些,分明是带着防御的姿势,脸上的笑容却更令人感到亲切了。
“他们现在在哪?”
“之前受了伤,在医院治疗,现在两人住在一处私人住所里,很安全。”席未渊好像什么怪异的气氛也没察觉到,体贴问道,“阿时,你要去看望他们吗?”
明枪暗箭
“自然是去确认一下最好。”邵揽余说。
席未渊却一改先前无微不至的态度,拒绝道:“现在恐怕不行。”
言罢,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连空气里的温度似乎都冷却了几分,桌上无人动筷,紧绷的氛围在三人之间来回徘徊。
费慎漫不经心问:“有哪点不行?”
席未渊忽而笑起来:“别误会,我不是要阻止你们的意思,只是路途遥远,路上还有许多未知的危险,过去一趟也要不少时间,我是想待会儿吃完饭,叫人护送你们过去更好。”
邵揽余从善如流说:“那就麻烦未渊了。”
席未渊眼眸低垂,拇指摸了摸左腕间那串暗红佛珠,问:“阿时,那两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邵揽余不置可否:“邵家世交好友的孩子,受了人家父母嘱托,肯定是要平安带回去。”
席未渊不再为此多费口舌,再次拿起筷子:“好,先吃饭吧。”
一顿不冷不热的午餐结束,从包厢出来,费慎又一次看见了易绛和苏典两人。
原来刚才他俩一直守在外边,只是这回,苏典没再有什么多余的举动。
费慎目不斜视,与邵揽余走出山庄,听见席未渊和易绛交代了几句,随后对他俩道:“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处理,不能陪你们过去了,阿时,我晚点再来找你。”
“你有事要忙就先去,我这没关系。”
邵揽余谅解地说了一句,转头毫不犹豫上了车,仿佛刚才只是象征性客气一下。
费慎倒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些人表面并无异色,席未渊还冲他笑了一笑,祝道:“一路顺风。”
费慎没搭理,收回目光,紧邻邵揽余而坐。
负责护送他们的人,除了开车的司机,便是那个小五了。
小五一脸不情愿被喊出来,一屁股重重坐进副驾,催促司机说:“开快点,别让我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面。”
费慎哂笑了声,没与他起争执,自顾自看窗外风景去了。
席未渊说得确实不错,在速度不算慢的前提下,这段路程仍是行驶了将近一小时。
途中随处可见打劫或伤人的事件发生,更有甚者,有那种一看就穷凶极恶的混子,拿着自制的燃烧弹冲着来往车辆砸。
若是砸中了,便一股脑冲过去把人拖下车,洗劫一空后,再合伙拽去街边角落里施以残忍虐待,没砸中就继续寻找下一位受害者。
邵揽余和费慎乘坐的车,在无数惨绝人寰又极致癫狂的画面中穿梭而过,宛如不问世事的过客,冷血而幸运。
车头贴了独属于忏摩的标志,相当于保命通行符,一路上横行无阻。
尽管席未渊没能阻挡许多悲剧发生,但在三瑞里,大部分人以及野生组织多少会顾忌忏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