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ap;nbsp;“不是开会吗?”王很是奇怪他这模样。
“看完了再开。”何方顺几乎是拖着他到了仓库前。
虽然锁蕊是被焊死的,但这难不得高级技工王,他拿了把大铁钳子,直接就将锁剪断了。一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钢铁的味道,里面满是灰尘,走一步留一下脚印。何方顺突然很是担心,他害怕自己的希望变成梦。
等他掀掉那层盖在配件上的帆布时,又露出了一丝笑意。那些配件包装得很好,用木箱子装着,一排排整齐地陈列着,好像在等待他的检阅一般。
“何书记,你这是干什么呀?不过就是一堆没用的配件而已。”王实在是奇怪了。
“是不是没用的,还得看了再说。”何方顺抄起边上一只已经锈得厉害的撬棍,插进箱盖与箱体之间,用力一撬,里面是一箱用油纸包的零件,“这是哪个上面的?”
“我看看,哦,是摩托车动机里的。那种老式的,长江o的。”到现在,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入库单有没有?我要看。”
“应该有吧。”王在一个办公桌抽屉里找到了厚厚一沓清单递给他。
何方顺顺手翻了番,突然哈哈大笑,说:“王师傅,你可真是个大救星啊!走,开会去。”
与会人员只有十来个人,他们都明白厂子的处境,也明白何方顺做所的努力,听说开会的内容是布置厂子下一步的打算,个个都洗耳恭听。
何方顺也不讲客套话,开门见山地说:“冯德的货最多十天就结束,在没有新单子之前,我们必须想多条路子自救。第一,由各位推荐几位能说会道,特别有耐性、特别有磨性的男人,就是那种在你耳边唠叨起来,你恨不得自杀的那种。”
有个人哈哈大笑,说:“这不就是指胡强吗?”
顿时,大家哄堂大笑。胡强是班组长,也参会了,他也不气恼,说:“这得要看什么情况了。不过何书记,你是想干吗呢?”
“去讨债。”何方顺看了看大家惊诧的目光,“上午来讨债的人给了我一个提示,我们虽然欠了钱,但别人也欠了我们的钱呀。不过这种钱肯定不会好要,所以但凡有人要回一笔债,我把五分之一做为奖金奖给他。”
大家又是哄然,那么多债,只要有人要回一笔,立马就会暴富啊!
“但是,要债时有两个条件,第一,不能去跟我们一样困难的国企要,第二,不能做犯法的事。”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何方顺又提出了第二个自救的办法,让大家尽量去联系业务,有亲戚朋友做这一行的,都可以去试试。没成功也不会掉一块肉,成功了,就是厂里复工后的第一批优秀员工,有资金。
“第三,整理出一个车间存放老仓库里的那些配件,老仓库打通临街那一面,隔上他隔墙,当店铺出租。而那些配件,则由公司注册一个淘宝账号,拿来卖。”
“那种老东西卖给谁呀?”王不理解。很多人也附和着。
“老东西才是好东西啊。”何方顺哈哈一笑,“你们可能不知道,现在很多人喜欢收藏老式车子,不管是拖拉机还是o,或者是老吉普,可是这些东西很多零件已经损坏了,没地方配。我们有这么多宝贝,肯定能小一笔的。”他指着姜艾说:“你年轻,肯定会玩淘宝,这事就由你负责了。不过,打价时拿来给我审阅。”
“是。这肯定能一笔的。”姜艾知道他说得不假。
不过王等人就很难理解了,但既然他这么说了,也只能照做了。
散会后,看看时间,早就过了下班的点了。何方顺打了个车,直接去了许心月的家。
许心月的家在阳江小区,环境很不错。他按着之前她说的门牌号,摁响了门铃。门应声而开,就像许心月一直在等他一般。“你来了呀,请进。”
许心月已经换掉工作服,身上穿的是件宽松的黑色长裙,深v的领口衬得她脖子上的皮肤更显洁白,小半的圆球已+经露了出来,随着她的走动而上下跳跃着。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甚至比普通人家还要差。“我一般都住在市政府招待所里,很少来打理这。”
“这样好,简单干净,让人眼前一亮,比那些花大钱打造的房子有品味多了。”
“你真会说话,明明我是没时间打理,硬是被你说成品味高一样了。”许心月抿着嘴笑,“还没吃饭吧,我随便做了点,一起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桌上确实也是随便做了点菜,几个熟食,还有一盘水果沙拉,外加一瓶红酒。许心月指着酒说:“我不大懂酒,就顺便拿了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也不懂,只是觉得能跟投脾气的人在一起,喝什么都可以。”
许心月端起酒杯,斜视着他,微笑说:“那我是不是你投脾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