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一次和人飙车受伤,老爷子那次估计是怕我真的出事,就把我打包扔去锦川了。”
“再后来,你就都知道了。”
沈诺白听得心口发涨,像是柠檬汁扔进汽水里冒着咕嘟咕嘟的气泡。
饶是周潜用这样几句简短的轻松的话说完,沈诺白还是觉察出了其中无法与人细说的情绪。
那像幽灵一样,空荡荡飘着的几个年岁。
没有说一句话,沈诺白只拍了拍周潜的头顶,像是主人给心爱的小狗顺毛。又像是以熟悉的方式,告知迷路的小狗终于返回归途。
寂静无声。
周潜先是忍不住的那个。好像每次面对沈诺白的温柔,他也总是先投降的那个。
周潜抬起手臂捂住眼睛,他弓着腰往后退了些许,“你别这样看我。”
含糊的声音传出,沈诺白目光向下看了眼周潜。
须臾,没等到沈诺白的回答,周潜才放下手臂。露出眼睛的刹那,沈诺白欺身吻了上去。
他的唇轻轻贴着周潜,一点一点地嘬吻,不含欲望,极尽温柔。好像在以这种方式告诉周潜,那些飘荡的过往已然过去,我会好好爱着你。
他们在繁星下亲吻,在泛着海风的自由里热烈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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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在一堆文件里扯出心神,唐忆捏了捏发涨的太阳穴。
张让书的案子不好处理,娱乐公司的合同虽是格式条款,但架不住有心人从中作梗,坑得就是一拨又一拨的韭菜。
连唐忆这样的老手,都不得不佩服合同的水深程度。
小少爷想要解约,赔偿是免不了的,但金额多少还是有商量余地。
将分析报告发给张夫人,等到对方的无异议后,唐忆才舒口气。恍惚间,她又想起沈诺白的背影。
自从在北江府看到沈诺白一闪而过后,唐忆心里总是不踏实。
窗外轰隆雷响,上一秒还明媚的天空顿时变成疾风骤雨。刹那间,雨点连成线,卷在狂风中兜头而下。
唐忆的眉头愈发紧皱,不安的情绪被这场风雨放大。
她给张虹拨去内线电话。“查下沈诺白这周近况。”唐忆停了一秒,又吩咐了句,“事无巨细。”
张虹动作很快,但回复的消息却让唐忆脸色变得僵硬。
“周一到周五按时上下课,周五晚订了锦川到芜水的高铁,周六……”
张虹不禁吞咽口水,声音有些抖,她硬着头皮说下去,“周六下午三点去了fatecb,并作为嘉宾上台进行表演。”
“今天中午从芜水回锦川,这会儿不出意外,人已经上了高铁。”
死一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