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江衍平的头像,苏玫很想直接拉黑他。
但她想到那一千万赌注还没拿到手,这么便宜了他岂不刚好中计?
忍。
只能继续忍耐。
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头顶的天空乌云翻墨,滂沱大雨说来就来。
苏玫疾走几步,走进桥侧凉亭里避雨。
她看看手机电池仅剩百分之一的电量,又摸摸衣服裤子口袋,意识到钱包还在江元地产十九楼清洁间自己的风衣兜里。
要想回家,恐怕只有徒步一种方法了。
没关系,雨总会停。
苏玫原地蹲下,抱紧膝盖安慰自己。
亭子的屋顶形同虚设,雨借风势,斜斜地飞溅到她的脸上身上。不一会儿,她穿的这套保洁员制服已湿了大半。
抹去脸上的雨水,苏玫暗骂一句江衍平,准备起身时看见了郭师傅。
“郭叔?”
“我就知道你没走远。”
郭师傅左手擎着一把青灰色的直杆雨伞,右手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大步走进亭子。
“我手机快没电了,”苏玫小声道,“正发愁没法用手机支付,怎么回家呢……”
“别愁,待会儿我送你。”郭师傅收起雨伞,把袋子摆到石桌上,“江老嘱咐,不能叫你空手回去。这里有一副铜合金象棋、十二支护手霜礼盒装,还有三家高定礼服的宣传册,你拿回去,是江老的一点心意。”
毋庸置疑,象棋是老爸的礼物,护手霜是老妈的。
而那三本宣传册,是江明修特意送给苏玫,供她挑选喜爱的礼服风格。
“孩子,欢迎加入江氏大家族。以后,我们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江爷爷这个比喻,不恰当,却很形象。
苏玫知道,在江衍平眼中,自己是个底层摸爬滚打才勉强过上温饱生活的小市民,而在江明修看来,全世界能有多少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富贵荣华,终究是身外物。
老先生目前最想做的,是保障孙子的生命安全。
他坦白地告诉苏玫,近两年已有不少世交和商界大亨流露出联姻的意向,但他佯作听不懂,只说江衍平年纪尚轻,应该以事业为重。
直到今年春节,一大家子人聚会,江衍平身边围绕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莺莺燕燕,江明修才意识到孙子的婚事必须提上日程。
为什么是我?
问题如鲠在喉,苏玫是说不出也咽不下。
江明修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你是好孩子。”
“你心地善良,愿意替别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