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匆匆一别,谁是谁的旅途,谁是谁的荒缪,好像都没有确切的答案。
她抬头看向窗外,一抹骄阳滟滟随惠风拐了几个角度,拂过窗边终于如愿占据婆娑朦胧的视野中,为什么没有暖黄的温度,反而将梗塞于心底的凉意涌入眸中。
等到她听见某种。。。心碎的声音,泫然泪下而语之:“倘若我偏要勉强,你应当如何?”
……
范遥被救后,朝廷重兵追捕他们,大都便不能待下去,张无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出城再说,至于谢逊的消息还需要五散旗下部署继续四处打听。
随后偕同周芷若,范遥一路南下,期间路过山东,见大队蒙古败兵,曳甲丢盔,避道逃之,方知朱元璋在淮北连打了几个大胜仗,杀得元兵溃不成军。
几人心中甚是大喜,范遥眼见目下并无大事,便劝张无忌早日与周芷若完婚,原已有言在先,没什么好犹豫的,他当即允可。
芷若也粲然颔首,说道:“无忌哥哥,等完婚后,我想回峨眉正式接任掌门,然后顺便与众位师姐商量和你一同抗元一事,加入你们抗元义士。”
张无忌一惊,目不转睛地盯着周芷若,问道:“芷若,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携峨眉众人同明教一起与元军博浪一击,你可知这甚是危险。”
〔为师有两愿,一是光大峨眉,成为武林之首,二是驱除鞑虏,光复汉室山河〕
张无忌见周芷若泛泛一点头,又见其眸中尽显决绝,始知她所言认真诚恳,眉梢眼角不胜欢喜,握住她的手便道:“如此甚好,明教意在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等到功成身退,我退位后便携你归隐山林,从此过上稳定的日子。”
周芷若摇头,喟然长叹:“不可,不说你是明教教主,我是峨眉掌门,肩上还担着师父的遗命和门派的重任,自是不能为已舍大。”
张无忌听她说得坚决,微微一顰眉,又觉得有道理,才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了,继续同她拍马赶路。
不过一月,明教教主大婚的喜讯传遍天下,各派携礼前后赶来贺喜,至于京大都一切如常,只是汝阳王府偶尔会传来毫无章法的琴声。
“郡主!”赵敏的手下刚一踏入院门,便见一双白晢纤细的指尖轻灵地转轴拨弦,琴声让人听得心绪为之起伏动荡,铮铮期间越弹越快,最后噔的一声大响,声音戛然而止。
赵敏沉着脸看向每日前来禀报的男子,问道:“今天又是带来什么消息,是不是哪个名门正派还是明教人被七王爷和我爹擒住了?”
男子心神一凛,摇了摇头,拱手遂答:“禀郡主,最近武林中人并未出现在大都,皆赴往濠州。”
“濠州?”赵敏凝神注视男子,微微一笑,“是发了什么事?”
“不是,是明教教主与峨眉掌门于三月十五正日,将在濠州第一大富绅的厅堂设拜天地礼堂,他们都是前去贺礼。”声音不轻不重,听在赵敏耳里犹如晴天霹雳的炸响。
“周芷若要成婚了?”惊了一下,唇边才溢出难以置信的音节,男子闻言又点了点头,赵敏见状,别具涵意地冷笑一声,问道,“陈友谅是不是在府里,叫他前来见我。”
“是,属下这就去办。”男子走后,赵敏脸上的笑得更加诡谲生动了,又拿出一直随身带着的那封信,再仔细看了一遍,念出其中三字,“周芷若。”
闭上眼睛,把手中的信撕成碎片,直到任何一字都再也辨认不出,她霍然叹了口气。
〔你以为留书一封我便会知难而退,你以为勉强不来的事便可随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