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也默默的擦着泪,心中把这小姑子恨死了,明明他们都拒绝了,可这小姑子还引诱阿峰做错了事儿。楚弘说道,“阿爹,我会写字,休书我来写吧。”楚父点点头,楚弘瞪了周氏一眼,回房去写了休书。周氏脑子嗡嗡作响,头和脖子都疼的厉害。她猛地扑倒在楚父身边,抱住了楚父的大腿,“原郎,你就在原谅我这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楚父终于忍不住可忍的把她给踹开了,“之前你害我的事情就算了,如今你还敢害阿蝉,用这般龌蹉的法子,周氏,你好黑的心,阿蝉对阿珍和阿志如何,你看不到吗?”“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原郎,你原谅我一次吧。”周氏又扑了过去。曾氏看不下去,上前就给了周氏两巴掌,又踹了她几脚,“你还有脸要阿原谅你,他要是敢原谅你了!我就跟他分家算了,我跟着阿婵和淑文她们过日子好了!”又抬头去看周母,“亲家,我看在阿珍和阿志的份上还叫你们亲家,你到底还是他们的外祖母,这点是不会变的。可是咱们楚家以后跟这黑心的婆娘就没半分瓜葛了,你们也是瞧见她干了什么事的,明儿你们就把她领回去吧。”曾氏这是在逼楚父休妻,她怕楚父又心软原谅了这贱人。周母只顾着哭,不敢反驳,心中也知这次女儿怕是一定要被休掉了。楚弘很快写了休书出来,一式两份,两人各自按上手印就算成了。楚父没任何犹豫的把手印按了下去,把两份放在了周氏面前,“按了吧,然后你拉着你的嫁妆回去,之后同我们楚家再无任何关系了。”周氏哭着摇头,怎么都不肯去按下手印。楚父道,“你若是不按也没关系,大不了闹到公堂上去,反正丢脸的是你和你那侄儿。”周氏顿住,周母和邵氏也给吓住了。周母哭道,“荷香,算了吧……”邵氏也道,“小姑子,你快按了吧。”周氏大哭,犹豫半晌,到底还是把手印按了上去,楚父拿起其中一份,另外一份交给了周氏,“明儿一早,你们就收拾东西离开吧。至于你的嫁妆,也没什么东西,全部折算成银钱给你吧。”事已至此,都成定局,曾氏骂了两句,这才把人都赶回房休息去了。很快院中只剩下周家人了。周母上前扶起周氏,哭道,“算了,明儿随我们回夷洲吧。”到底还是她从小娇养到大的女儿,周母舍不得她。邵氏咬了咬唇,没说什么,周忠义上前踹了周峰一脚,“赶紧滚进去!别躺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周峰麻溜的爬起来进了房里,临近房的时候瞪了周氏一眼,显然是把周氏给恨上了。要不是周氏教唆他,他也不至于丢这么大的脸。这一夜,注定不少人不眠,楚珍也有些睡不着,说到底,那还是她亲娘,可难受归难受,她却觉得心中松了那么一口气。翌日一早,楚父拿了三贯钱出来给周氏,“你的嫁妆折算成银钱也就差不多这个数,拿了银钱,你在这上头按个手印,咱们就算两清了。”原来是怕周氏拿了银钱不承认,所以楚父让儿子写了个收条,这样周氏以后想耍赖都不行了。这会儿天还不大亮,周母她们也觉得丢人,等周氏按了手印,就匆匆带着周氏离开了。出了楚家大门,周氏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神色茫然,为了到了今天,连女儿儿子都不相信她了,都远离她了,难道真是自己错了吗?可她有什么错,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孩子,只能怪自己棋差一招,输给了楚蝉。“走吧。”周母叹息。等几人回去了夷洲,周父得知周氏做下的事情,大发雷霆,当即又抽了周氏一顿。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只说楚家,自周氏离开,楚家的日子前所未有的平和了起来。楚蝉自瞧见楚聿阴沉的一面就格外注意起大兄来,似乎每次关系到她的事情,大兄就很紧张,明明很冷静的人,却做出了那么冲动的事情,倘若不是她发觉过去了,只怕大兄会杀了周氏的。想要杀了周氏,她法子多的是,实在没必要让大兄因为这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察觉到大兄性子里偏激的一面,楚蝉晓得自己以后做事儿要注意一些才是。许是注意到楚蝉的担心,楚聿翌日找过楚蝉一次,笑道,“阿蝉不必担心,我有分寸,不过是想吓吓她罢了。”楚蝉知道大兄遇上跟她有关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分寸,她却是顺从的点点头,“我晓得。”楚聿揉了揉楚蝉的发,笑道,“我先回房去看书了。”后日楚聿跟楚弘就要一块去考儒生了。翌日,两人没在读书了,反而是在家休息了一日。翌日,楚蝉三更就起来了,给两人准备吃食。儒生考试是非常严格的,有专门的考场,要考两日时间,两日吃喝拉撒都是在考场里头。楚蝉进厨房做了饼子,她做的饼子松软,饼体发胀,皮酥里嫩,就算凉了口感也是软和的,不会干巴巴的难以下咽,里面还夹了腊汁肉。这腊汁肉是楚婵提前用十几种草药和香料煮出来的,=肉质软糯,糜而不烂,浓郁醇香。饼酥肉香,让人回味。有三个婢子的帮忙,楚蝉做了不少肉夹馍。自周氏的事情发生后,三个婢子对楚蝉越发的敬畏了,这楚家,三人最怕的就是眼前的大姑娘了。做好了肉夹馍,给楚家人留了一些做早饭,剩余的全部装好交给了大兄二兄。又得知今儿沈尧会过来找大兄二兄一块,楚蝉特意又包了一份给大兄,让他待会给沈尧。楚蝉手艺好,做什么都好吃,几个师姐也都很惦记她做的吃食,楚蝉还特意带了几个去先生那儿,给先生和师姐们尝尝。沈尧自知晓自己是穆丞相的私生子后生活也没出现其他什么异常,穆家人跟穆丞相也都未曾在出现过他前面,日子过的也算安然。前些日子就跟楚家两兄弟约好到时一块去考场,今儿一早起床后,收拾了东西,沈母给他装好昨儿做好的胡饼,又叮嘱他莫要紧张。沈尧点点头,这才出门了,来到楚家,楚聿跟楚弘刚好出来,楚聿把手中拎着的一个小包袱递给了他,“这是阿蝉做的饼子,吩咐要给你的。”“这丫头。”沈尧笑道,伸手接了过去,打开看了眼,是种看起来有两指厚,松软焦香的饼子,中间还夹着一些肉块儿。闻起来都能引的人忍不住吞口水。三人都没多说什么,沈尧只把装着吃食的包袱装好,这才上了马车朝着考场而去,只一路上,沈尧多次摸了摸装着阿婵给的吃食的袋子。两日后,楚聿楚弘回来了,两人神色都很轻松,曾氏孙氏上前简紧张的问道,“怎么样了?考的如何了?”楚聿笑道,“难度不大,应该没什么问题。”楚弘也道,“我也觉得没甚问题。”楚婵道,“祖母,娘,别担心了,大兄二兄一直得先生的夸奖,想来这考试对他们来说没什么难的,咱们只管等着一个月后的榜单就成了。”这事儿的确急不来,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楚家人便也安心等着了。楚家的日子一片宁静,王宫却有些风雨欲来的感觉。秦王自白神医来后,虽经常吃些强身健体的药丸,力气什么的都恢复了些,可他还是不满意,想要的更多,想要延年益寿,想要长生不好。跟白神医说了想要长生,这都过去几月,还是没能弄出一颗药丸来,秦王心情越发阴沉。白神医看着大殿中的炼丹炉,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上前揭开炼丹炉的盖子,里面静静搁置着几颗白色药丸,他迟疑下,这才把盖子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