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想要有孩子吗?&rdo;
她对着听筒哼了一声:&ldo;如果是个好孩子的话。&rdo;如果是坏小孩就不要来。&ldo;我想我喜欢孩子。我自己其实就还是个小孩。不然的话,怎么还在画漫画呢?&rdo;
&ldo;好的,所以你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你还不知道当母亲的感觉,但你已经有个想法了,对吗?&rdo;
楼层灯号显示电梯正从一楼下来。
&ldo;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教授。如果我是你,如果有人绑走我的女儿,我也会这么做。但尽管如此,你还是个该死的混账。你一直对我施压,强迫我对一个人开肠剖肚。&rdo;
&ldo;琳达?&rdo;
&ldo;干吗?&rdo;
她在猜接下来他又会用什么烂理由说服她回到停尸间。什么理由她都不意外,除了让她笑的这个:&ldo;既然我都被你骂混账了,那我们可以不用说客套话了吗?&rdo;
走廊里充满了她的笑声。虽然这句话并没有让她如愿得到自由,但至少可以缓和谈话的紧绷情绪。
然后电梯门开了,她的笑声马上变成拉长的尖叫。
在地狱里
他离开多久了?
她对时间已经失去感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时间,还是就像名字、家庭和绑架一样,时间也从她的回忆里消失了?
&ldo;你好好享受所剩不多的时间吧。&rdo;那个禽兽在解开皮带、将她留在地下室前,对她这么说。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ldo;我随时会再回来的。&rdo;他说。这可能是个无法预知结果的最后通牒,让她每一秒都活在害怕他即将回来的恐惧里。解开束缚她的皮带,换来的是她脑海里恐怖的想象:被肢解的女人,流着血的生殖器,还有生锈的割礼器具。
到底过了多久?我在弹簧网上用呼吸忍住疼痛,到底撑了多久?这个忍痛的方法,是以前我和爸爸一起慢跑,我突然肋骨感到疼痛时,他教我的。
几小时?几天?虐待她的野兽在拖延时间,为他接下来要对她做的事情沾沾自喜。
&ldo;我马上就会……你难逃一死。&rdo;
他刚离开时,她几乎都没有移动过。不是不想,而是因为她的双腿不停地颤抖,根本站立不住。她不敢碰她的下体。一想到这里,她的疼痛就被再度激起。她知道,如果她站起来走到墙边洗手台擦拭腿上的血,那个疯子一定会扑过来。
还在流血吗?或者只是我的想象,因为我的嘴里总是有血的味道?
她很确定,要从弹簧网走到洗手台,自己撑不过三步。最后,上方不停闪烁的摄像机只会录到她在监狱里摔倒的画面。
监狱,她这么称呼这个地牢,因为地牢里灰暗而光秃秃的混凝土墙上,只有一盏刺眼的灯泡,灯座挂在天花板吊肉钩摇摇晃晃的电线上。
他走了以后,她试着抬起头,但马上感到眼前一片黑暗,而且恶心。
现在她再试一次。这一次依然反胃,但还能够忍受,而这意味着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