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非楚还想说什么,楚郁突然伸手去拉车门把手,肖非楚眼疾手快地把楚郁的手给拉了回来,按在后座的椅背上不给他动。
楚郁自知争不过肖非楚,便不挣扎,但手上还使着力气,又问肖非楚:&ldo;你究竟要干什么?&rdo;
&ldo;我带你回家。&rdo;肖非楚说,他的表情是有些狰狞的,可是眼神里又带着些祈求,楚郁一症,不知想起了什么,手上泄了力,软软地靠着门。
肖非楚看他变得顺从了,便放开了他,嘴里还说:&ldo;这样才乖。&rdo;
楚郁缩回了手,人也软化了一些,不做声了。
到了家里,车子开进铁门,绕过喷泉,驶到门口,司机帮他们开了门,从后备箱把楚郁买的那堆有的没的拿了出来,新的工人把门打开,楚郁和肖非楚保持距离,跟在他后头进了门。
新的管家正在和绿化公司的人商量除草事宜,见了肖非楚,连忙问好,无师自通地叫楚郁小少爷。
&ldo;李叔呢?&rdo;楚郁对他点头示意,又问肖非楚。
李叔是楚家的老管家,在楚家做了一辈子。
肖非楚硬着头皮道:&ldo;身体不好,退休了。&rdo;
楚郁环视一圈,又问:&ldo;于阿姨呢?&rdo;
&ldo;带孙子去了。&rdo;肖非楚口干舌燥,好像公司干非法勾当被相关部门查帐似地提心吊胆。
楚郁点了点头,回过身,问:&ldo;这次你要我待多久呢?&rdo;
很久。肖非楚想说,但没能说出来。肖非楚最近私自停了药,神志清明了些,印象里所有有关于的楚郁也都清晰了,反反复复地在他脑海里播。
记忆里和楚郁相处的那半年,楚郁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丝头发在太阳下的反光,他闭眼都能忆起来,叫他坐立难安。
肖非楚是恨过楚郁的,在他病得最重的那段时候。
那时肖非楚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他模糊地知道自己叫做肖非楚,掌管着楚家,大权在握,意气风发,有个弟弟叫做楚郁。
但现实却是他半身都难以动弹,支着拐杖走十米要大汗淋漓,一只眼睛几乎看不见东西,脸上还有一道蜿蜒的疤所有人要见他,都得先经过楚郁那道关,连他去公司一趟,也要楚郁点了头,司机才敢来接他。
他复健的时候过得很痛苦,变得疑神疑鬼,暴躁易怒,总觉得楚郁在算计他,就在家里砸东西,和楚郁吵架,两人最后一次吵架时,他抬起手想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给揍一顿,可对着那张脸又下不了手。
最后肖非楚抄起椅子把楚郁的钢琴砸了,指着楚郁的鼻子让他滚出这个家,别再瞒着他和他的属下有联络,瞒着他在公司里干涉事务。
楚郁看了肖非楚良久,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