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门外,薛海的声音弱弱响起——
“爷,那个,咳咳,谢爷他们来了……”
时之亦墨眸沉了沉,瞬息隐去眼底的不悦。眸波微转,抬眼凝着白与卿,依旧一脸地乖巧。
“卿卿,你就怜怜——我唔——”
还不等某人说完,白与卿手中一掐,折断了怀中的向日葵花,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小手柔若无骨,手心处,尤其温软。沾染着向日葵花特有的花香,还有一股花枝的清新之气,闻起来格外香甜、怡人。
时之亦本就忍了半天,突然被温软的手捂住唇,自是有些忍不了了。
下一刻,唇瓣更凑近了些,微微张口,舍(第二声)尖探出,悄然在那沁香的手心温软处,轻轻舔了一下。
温热、微潮,却似过电一般,从手心,直蹿到白与卿的心里。
白与卿满心无语,又羞又恼,恨不得直接将时之亦丢出去。可偏偏某人却装着一脸无辜、可怜,墨眸潋滟着水光,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时之亦,你,你简直无赖!你再这样——我”
不等白与卿说完,时之亦立刻规矩了,不敢再造次。
“卿卿,我都听你的!我乖乖的,好不好?”
时之亦悄然松开怀抱,离开那份温软。一脸地乖觉,跟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要知道,某人那一张脸,本就生得谪仙之容,天人之姿,容色艳艳、颠倒神魂、简直分分钟都能迷惑人心。
如今,又扮奶狗,又卖萌撒娇、还装乖讨饶……恨不能分分钟,将人的心都化了……
白与卿堵在嘴边的话,生生又被憋了回去。
混蛋!说不出口……
白与卿推开时之亦,倏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怀中的向日葵,此刻已经东倒西歪,杂糅成一片。甚至有几株花、茎分离……
花瓣的渍液,已然印染上了二人的衣衫。尤其胸口处,那斑驳的几处金黄,却似烙印一般,仿佛在向人证明着什么……
白与卿拉了拉往胸口处堆积、散开的衣裙,恼恨地瞪了时之亦一眼。
想要开口说他几句……可他却一脸安静乖巧地闭嘴,一双眸子晶晶亮,正委委屈屈地,望着自己。一时间,气恼的话,只能收了回去。
白与卿重新将怀里的花拢了拢,起身去开门。到了门口,停下来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等到耳后的热度稍稍褪去,才伸手开了门。
门才打开——
便见一大一小,飒爽英姿地站在门口。
来者一身利落潇洒的风衣,高大挺拔,英姿飒飒。剑眉星目,高鼻薄唇,冷峻而凌厉。尤其,眉宇间自带一股锐气,一双深眸更是修长深邃,神秘感十足。
一手牵着小奶娃娃,一手捧着一束含苞待放的百合。
见白与卿开门出来,怀里一捧向日葵,明艳照人。特别是那一汪清眸如水,脸颊染着一层灼灼的绯色,格外的娇媚、俏丽。
倏尔,深眸微柔,连带着目光,都温软了几分。
只听这时,一声奶声奶气地叫唤:
“白姐姐,是我!我和舅舅,今天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