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映没言声,自己杯里剩的的酒,打算喝尽了,意思一下算,该示弱的时候就示弱。谁知,对方真是奇女子,见远映喝起来了,她自己边灌边把手边一瓶刚开的红酒拿起来,给远映高脚杯里倒满;接着,远映喝完一杯,她倒一杯,她自己嘴里没停,依旧在喝,嘴里手上两不耽误。奇景儿!众人看呆了!“啪”一声,贵妃喝完,空瓶拍在桌面上。远映最后一杯正抬手,不能停,她屏气一口闷下。“喔——牛逼——!”众人嚎呼。贵妃走过来拍拍远映肩头,“认你是个朋友!”“客气了,小意思。”远映嘴角红酒汁,她稍微笑了笑,不能多,多笑一点马上要吐。也不敢坐,一坐下去,也要吐。“映姐!”周格来扶着她手臂。“刘哥,你说的一瓶啊……”远映扭脸说,这几个字已经有点儿咬不清楚。“一定一定,”刘处满面油光,关切道:“没事儿吧,喝这么多,今晚就别走了,这儿房间多,都是五星级标准,你们睡一觉明天再走。”他边说边伸手拉周格的手,被远映捂着嘴,反胃要吐的声音打断,“不了!我先去,去洗手间!”她扯着周格就走,一头扎进洗手间吐起来,人形喷壶般。周格听出话头不对,正要打电话,先接到鸣跃打进来的,“喂,你们怎么样?”他像是在这里安了监控,知道内情一般,问的正是时候。“不行,喝太多了,映姐吐的不行。”周格自己也头晕目眩,呆得约酒,就酒劲儿越上来。“你呢?你怎么样?喝了多少?人在哪里?”他虽然问,但没等她答,自己接着道:“我在你吃饭的附近,蒋总也在,我们现在来接你们,能出来么?我们五分钟后到。”“那太好了,可以出来,等映姐缓一缓,我就带她下楼。”周格刚刚正担忧,今晚不好全身而退,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在厦门,治安应该能保证,只是估计要纠缠半天,吃点暗亏。鸣跃一说,她放心下来,索性躲在卫生间,照顾远映。不多时,刘处来敲门,“怎么样?小胡没事儿吧,吐出来就好了,一会儿我送你们回房休息。”远映刚歇了歇,听到他声音,又马上吐起来。周格便假装听不见外边的人说话,不回应。等鸣跃电话来说,到了楼下,她才扶着远映从卫生间走出来。赶上刘处去抽烟,烟雾弥漫间,她带着远映悄悄走出了正厅,搀着她下楼。“去哪儿?”远映大舌头问。“别说话,咱们先走,这里不能久留。”周格低声道。“你怎么抽烟了,给老娘也来一支!”周格没理她,知道她和孝干师兄一样,一喝醉就不认识自己是谁。拖着她走过木楼梯,往回廊去。“小格,妹妹你们怎么没说一声,人就不见了。”刘处在身后追出来,一个健步,扯住周格衬衫袖子,“都喝成这样了,别走了,哥哥怎么放心你们大晚上开车,上去住下吧,现在也不好叫代驾!”“不用叫代驾,刘处!”鸣跃带着蒋孝干正从回廊转角走过来,他一派从容,伸手把周格的手臂揽过来,远映自然交给老蒋。“咱们好久不见了,早几个月,清明节那会儿吧,在茶庄一起吃过饭。”他笑说。“你是……鸣跃兄!”五十八入院“你怎么在这儿?”刘建实明显吃惊又诧异,再三打量面前的邱鸣跃,他是他老领导郑光明的女婿,当年婚礼,他有份参加的。虽说郑局最后出了点问题,但这官场上的余威还在。他提醒自己,马上调整表情。“周格是我高中同学,我和朋友刚好也在旁边吃饭,一说起来,很近,就顺道来接她。”鸣跃站在一簇幽光里,似笑非笑。实是场面话,这周边没有别的饭店,刘处心里清楚。“哦,”他配合地点头,“也是,我和周格是同乡,你们是同学,这不就对上了么,咱们都是自己人。”“是啊,世界就是这么小,兜兜转转,该认识的人总能互相见面。刘处高升了之后,我还没恭喜呢,改天一定请顿大酒,咱们自己人之间,尽尽兴!”鸣跃笑说。“哎唉,不用客气,我这哪是高升,谈不上谈不上。你岳父挺好的吧?找个时间,我回去,得去看看郑局,请他再指导指导我工作啊!”刘处回了神,打起了官腔。鸣跃点头:“他挺好的。”没有多言,他转了转身,客气道:“那就,不劳刘处远送了,我带她们回去,一定安全送到家!”“那就辛苦了!不然这深更半夜,我也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