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妹妹。”他指着那边的大小点道:“你要不要买一把?”
“不买,我对这些没有兴趣。”她在人群的尽头望见风姿绰约的赌娘:“找到了,快点过去询问。”
乐正余亦半不情愿的被拖了过去。
那赌娘瞧见他们二人立刻眼前一亮:“这不是少阁大人嘛。上次来赌场查案,今日来玩几把吗?”
百里花影端正摇头:“非也,只是最近长阳城中有命案发生,所以特来找赌娘问些问题。”
“问些问题?”赌娘一身杏花灯影般朦胧的轻纱长裙,温婉娇媚,云鬓上各色花簪,步摇灵动,一双碧玉银钿的耳环更是精巧不俗,赌娘轻巧一笑远胜过墙上胡乱挂着的仙女图。她摇着折扇道:“好,你们问,奴家答便是。”
乐正余亦瞧着赌娘风姿绰约的模样,不由烦色难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上的笑意也收敛起来:“与赌场合作的地下钱庄是哪一家?放债的是谁。”
男子容貌盛人,赌娘眸色一亮,欢然道:“呦,这位大人可真会说笑,我们的地下钱庄若是被您知道了,我们还饭吃吗?”她轻轻一丢扇子:“大人你们可千万别难为我们啊。”
“问天,招元,广财。三家当中的哪一家?”
赌娘难堪闪躲以扇子掩面,眉眼浅笑:“呦,这位大人还真是知道的不少呢。”
她故作忧虑,悠然而叹,女子的风韵尽在其中:“奴家若是说了,将来在此处的日子可是会很难过的。”
“难过?”小侯爷冷笑:“难过也总比死好吧。”他手中的湖水剑青光冷冽,身周冷香若鬼魅之气猛然大涨,百里花影到是不觉得不适,只是对面的赌娘面色已泛死白。
不过瞬间而已,赌娘眸色犯冷,似是察觉到来者不善,老实道:“这京中招元,广财哪里比的上问天呢,毕竟有官爷在背后撑腰,您说可对?”
乐正余亦收了真气,浅笑道:“自然。”
领着百里花影往花舞楼行去,二人自徐娘的手中买来两壶枇杷酒,花舞楼觥筹交错之间,乐正余亦竟然在其中瞧见一熟人,那熟人正站在二楼某门外,倚着围栏盯着场下酒色荒诞。熟人与他四目相对,带着几分怒意。他不解,也没有兴趣去了解,拉着美人,带着美酒,往凌云塔的方向去了。
正是月色浓稠时,小侯爷把酒言欢,拉着百里花影说着大大小小的笑话,正题丝毫不言。
女子知道他素来舌灿如莲,喝酒之后更是多情无阻。
“你说了这半天的笑话,一个正题都没有说。”
“你也没有问啊。”
她摇头:“我不知该如何问,你好像知道许多秘密,而那些秘密我并不是都想要知道。”
小侯爷的头发被凉水般的晚风吹起,他伸手去摸高悬的月儿。
“先从什么开始说起呢。”他说:“先从你那位悔婚的未婚夫君说起好了。”
她单手托腮,月下眉如画,眸如水:“对了,我都快忘了,还有他呢,。你不是说什么悔婚是好事情?”
“其实我对刘天澜并不是很了解,不过他那位义父我很是了解。”
“平阳将军?”
“嗯,刘平阳。他城郊私养兵马还在府上培养了不少死士,更有甚城外郊区上还有他豢养的私兵。他有谋反的迹象。朝廷早就开始注意他了,刘天澜跟错了人,他日当真出了事情,你也肯定会被牵连,所以…没有和他成亲是好事情。”
百里花影以为自己听错,颤着指尖饮了一杯酒:“你就知道逗我。”
“你不信?”他指着远处的山头:“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带着你去那边看看他养的三千兵马?”
“……”花影愕然咬唇,这才认清他眼中的真切:“这么近?三千兵马?你骗谁呢?”
乐正余亦解释道:“城郊有一处名叫天马牧场的地方,那处本就是养马的圣地,原来的主人是江湖上一有名的闲散人士,后来不知道出了何,那牧场成了他们刘家的地盘。”他敲着酒瓶玩世不恭的道:“顺带说一句,那牧场现在的所有人就是你心目中拥有赤子之心的刘善人,刘广德。”望着花影呆愣的表情,他大喜,接着玩弄般的开口:“再说一句,京中势力最大的地下钱庄名叫问天钱庄,那钱庄的主人就是那位刘大善人。他呢,本质上就是一个放债人。”
百里花影僵在原地,手里的酒都颤抖起来:“你逗我。”
“我逗你这个干什么啊。”他仰头饮酒,枇杷酒微甜带着几分醉意,微醺酣然:“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此刻风正好,酒香微微远去……
百里花影坐在原地:“这么说……方翔说的金主就是刘广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