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院中人皆已走清,齐璟瑜不疾不徐地端起手边的茶碗,看向台上的人。
“你们是何人,所为何事,状告何人。”
何珍跪在地上,从怀中拿出状纸,双手托举献上。
“民女何珍,求陛下重审当年定远侯谋逆一案。”
“民女要告当年的刑部尚书,当今太傅李柳峖,徇私枉法,陷害忠良。”
齐斐聿适时提醒她:“你可知民告官,诬告者同罪。”
“民女明白,民女愿一力承担所有后果。”
何珍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语气倒是无比坚定。
齐璟瑜轻啜一口茶,不轻不重地将茶碗拍在桌上。
“朕记得皇城中设有登闻鼓和登闻院,你要告官,为何不去敲登闻鼓。”
何珍闻此言,语气更是悲怆。
“民女敲过,登闻院非但不受理,反将民女打了出去。”
齐斐聿见皇兄给自己使眼色,便上前将何珍手中的状纸拿过来交给他。
齐璟瑜打开状纸,整篇状纸是血书写成的,上面写着对当初定远侯罪名的申辩。
“可有罪证。”
“当初李太傅全凭收到的几封书信定的罪,民女不曾拿到罪证。”何珍有些慌了。
“没有一丝罪证,你让朕凭你一人之言去定朝中正一品大员的罪?你当这是儿戏吗?”
齐璟瑜目如炬,面色也依旧平静,可何珍还是莫名感觉到恐惧。
她强压下心底不断涌上来的惧意,颤着声音道:“望陛下重查当年定远侯案。”
齐璟瑜却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不再言语。
齐斐聿知道,接下来该由他引导着何珍说出些有用的东西了。
“你是定远侯什么人?”
“民女是定远侯夫人救过的一个伶人。”
“当年太傅办案,证据证人完整,而你或许连当时事都知之甚少。”
“你凭什么说当年之事是冤案?”
“你一非当时涉案人,二无罪证,这案,便是皇兄想帮你翻,也难堵悠悠众口。”
“要么,让合适的人来报案,要么,拿证据出来。”
听着齐斐聿一连串的话,任敏却一句答不上来,难道此事,终是无解吗?
不对,嵘王爷和她说过的,这事能成,他怎么说的来着?对了。
“沛县。”何敏喊道,随后定了定神,大声说道:“沛县,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