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狂生不耐烦的道:“不要吵了!吵得我的心也乱起来。”
又笑道:“其实问题在我们三个都从未当过刺客,若有燕飞在,我们根本不用担心。”
姚猛有感而发道:“小飞那家伙真令人想念。”
高彦笑道:“这叫蜀中无大将,廖化亢先锋:他奶奶的!有什么办法?眼前论武功,以我们三人最强,只好由我们滥竽充数。”
卓狂生啐道:“如单论武功,小白雁便比你高明多了。真不明白你为何不让小白雁一起来当刺客。”
高彦苦笑道:“皆因她从未杀过人,我更不想她的玉手沾上血腥,只好忍痛和她暂别片刻。”
姚猛一震道:“不好了!前面有灯光。”
撑船的其中一个两湖帮兄弟应道:“禀告姚爷,那只是巴陵的灯火。”
卓狂生和高彦忍不住齐声大笑。
姚猛以干咳掩饰尴尬后,理直气壮的道:“我这叫警觉性高,有什么好笑的,小心点才对嘛!”
高彦忍着笑道:“像你这般自己吓自己,杯弓蛇影的刺客确是天下罕有,真后悔带你来呢!”
卓狂生道:“不要笑小姚哩!明晚的刺杀必须快、狠、准,一击不中,立即退走,勿要败坏了我荒人的威名,否则我的天书会留下污点。”
高彦深吸一口气,道:“我会在旁为两位大哥摇旗呐喊,到时请恕我这个低手帮不上忙,因为我也从未杀过人。哈!”
卓狂生和姚猛听得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卷四十一第十三章谢府风云
平城。
拓跋珪在内堂接见赶来的张衮,坐好后,张衮道:“中山方面敌人有异动。”
张衮受命专责侦察大燕首都中山的情况,定期向拓跋珪作报告,今次的报告却比原定的日期提早了三天。
拓跋微笑道:“理当如此,敌人方面有何异举?”
张衮道:“慕容垂以慕容会代替慕容隆守龙城,又以兰汗代替慕容盛守蓟城,而慕容会和慕容盛的两支部队,则返回中山。据探子的观察,这两支部队均士气昂扬,特别是慕容隆的龙城部队,军容鼎盛,是慕容垂本部外最精锐的部队,人数在二万人间,从未试过吃败仗。”
慕容隆是慕容垂的儿子,由姬妾所生,被认为是慕容垂诸子中最有才能的人,但由于慕容宝手段圆滑,又懂结交慕容垂身边的侍从宠臣,而慕容隆赋性耿直,故远不如慕容宝般得到慕容垂的欢心。
拓跋珪哑然笑道:“不嫌太迟了吗?若是上回是由慕容隆代小宝儿领军来攻打盛乐,实胜败难料,现在却是错恨难返。”
张衮道:“族主千万勿掉以轻心,龙城兵团从未参与攻打我们的战役,所以对我们全无惧意,且养精蓄锐,若与慕容垂的主力军夹击我们,我们恐怕抵挡不祝”
稍顿续道:“慕容垂的兵力估计在五万左右,加上慕容隆的龙城军团,总兵力达七万之众,是我们兵力的两倍以上。虽说我们有平城和雁门两大重镇互相呼应,可是如被慕容垂重重围困,截断盛乐与我们之间的联系,而敌人的补给可从中山源源不绝的送至,我们的形势绝不乐观。”
拓跋珪露出深思的神色。
张衮道:“我们还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就是边荒集离我们太远了,就算从水道赶来,也须十五至二十天的时间,且肯定瞒不过敌人的耳目,如在我们两方会合前,被敌人截着,逐个击破,会使我们陷于孤军作战的劣势。”
拓跋珪苦笑道:“这正是我最头痛的难题,荒人怎样才可以发挥他们的作用呢?”
张衮道:“族主请恕我直言。”
拓跋珪皱眉道:“说罢!我要听的是真话而不是谄媚之言。”
张衮道:“慕容垂一向善于用奇用诈,像慕容永输掉老命的一仗,便是被慕容垂所惑,惨中埋伏。现在我们据平城、雁门,目标明显,令慕容垂可从容部署。兼且现在天寒地冻,频下大雪,令我们难掌握敌人行踪。最怕是到敌人兵临城下,我们方猛然醒觉,便悔之已晚。”
拓跋珪点头道:“这个我明白。”
张衮叹道:“我们真的不明白族主,为何不采取当日应付慕容宝之法,尽量避免与敌人正面交锋,待敌人气势消灭之际,方全力反击呢?如此主动将掌握在我们手上。”
拓跋珪微笑道:“不要忧虑,很快你们便会明白我的战术。夜哩!早点休息吧!”
张衮告退后,拓跋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虽然他着张衮放心,事实上最担心的人正是他自己。
今回纪千千是否仍能发挥其神奇探子的效用呢?他没有半丝把握。慕容垂可不同慕容宝,兼之兵力远在他之上,如果被慕容垂逼得正面硬撼,后果实不堪想象。
他忽然想着楚无暇,想着她动人的肉体,若再来一颗宁心丹,感觉会如何呢?
建康。乌衣巷。谢家。
谢钟秀所在的小楼仍透出灯光,这个天之娇女已登榻休息,燕飞可听到她发出的呼吸声。伺候她的两个小婢在下层为她以慢火煎药,草药的气味弥漫在外面的园林中。
燕飞藏身一棵大树的橙杈处,可透窗看到谢钟秀香闰内的情况,不由记起当日刘裕到小楼来见谢钟秀的情景,心中百感交集,若当日谢钟秀没有拒绝刘裕,现在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