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寒,图书馆后角虽然人烟稀少,可过路也有零星学生。
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围观。
“……商量一下。”
钟盈轻咳了声,还没把后面半句说完,靳骞风衣翻滚,已经安静站到了梁致身侧。
靳骞伸臂,梁致听他“陈师兄”的喊,以为他们蛇鼠一窝,沉默挥开。
只是没想到,这个英俊淡漠的年轻人,行事风格更是淡漠到底。
靳骞按在他肩上,不由分说施力一带,彻底把他整个人提溜了起来。
“这时候眩晕脱力是正常现象。”
靳骞眼里隐约划过笑,似是叹息:“……陈师兄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
操。
合着我还该谢谢他了。
梁致当真给这两个文质彬彬的败类恶心坏了,无暇再管其他,气恨抹了把脸调头就走。
留下他们三人相对无言。
实际上做出这件事,是完全合乎陈青安逻辑的。
陈青安不敢说世事洞明,但长到这个年岁,家庭背景又没那么纯净,总是比别人明白更多藏在这个社会暗面的道理。
并不是出于歧视,只是就事论事。
假如他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或者做一份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工作,再或者他不是这种温和的性格,那梁致还敢纠缠他的妻子吗?
他不敢的。
不过就是想准了,以为他们这群人是最遵守规则法纪的,总有几分清高自矜,体体面面就好,轻易不愿意与人争短长。
就是想和钟盈叙叙旧,跟着不放而已,又不触犯法律,即便报警了又能拿他怎么样?
说白了,社会规则在不少时候,的确就是欺负文雅守规矩的人的,那些泼皮无赖通过折腾,往往还不会落到下风。
从小被灌输“吃亏是福”的谬论长大,读书知礼的老实人,反倒总在忍气吞声。
可梁致不知道,从小就没人教他陈青安能忍则忍,吃亏是福。
他被教导的从来都是,自己想要的,要自己抓牢。
黑白中间,总会有灰色地带。
虽然暴力不是个好手段,陈青安知道,可有些情况下,只有它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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