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觉得自己不是患得患失,那你愁的是什么?”
钟盈想都没想就答:“我愁的是他忽然这样琢磨不透,这日子怎么过——”
话说到一半,她自己都怔住了。
连好友的声音都有点飘:“……你以前不是说结婚就是想在一起了就结,看不透造作不动了,就分的嘛。”
这话的确是她说的。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钟盈垂眼看着杯中澄明的酒液,心里跟被飓风卷过似的,彻底丧气了。
姚雪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下想起什么,眉飞色舞起来:“好啦,你别愁眉苦脸的了!我想到一招——你家牙医哥哥不是酒量超差么,你把他灌醉让他酒后吐真言,不就行了?”
钟盈打心眼里觉得这是个馊主意。不过再没想到别的方法之前,她还是先别反驳的好。
——不然又要被打脸。
姚雪风把笔记本电脑一合,心生一计,豪情顿生:“放心吧盈盈,等下看我的。”
……
姚雪风说的等下,说的是陈青安来接钟盈的时候。
因为三人都喝了酒,陈青安于情于理,自然都要把他们都送回家去。
夜晚,车里。
一上车,姚雪风就装喝多了,抱着钟盈不放。
只留下被迫坐副驾的许逢光和陈青安聊着。
这姚雪风葫芦里卖什么药啊。
论酒量,她和钟盈都是看起来柔柔弱弱,实则放倒三五个不成问题。
记得当年大一的时候,他们在伦敦过春节。
姚雪风不知道从哪搞来一瓶五粮液,好家伙,他们仨稀里糊涂就喝完了一瓶。他醉的人事不知,醒来后就发现……
这两位靠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神采飞扬,正看着春晚。
“好怀念在英国留学的日子啊。”
姚雪风幽幽叹息,听的许逢光心里一嗤:哟,这厮还走上文艺路线了。
她继续说:“那时候去逛花市,去热气球节去伊斯坦布尔。对了,我们是不是还买票去看过脱。衣。舞?”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我们是不是还,买票去看过脱、衣、舞?
许逢光被震的外酥里嫩,姚雪风这葫芦里卖的简直就是虎狼之药。
也不能这么坑发小吧!
他都不敢去看陈青安的脸,更何况钟盈。
这问句在钟盈脑袋里仿佛有了回音,一遍遍回荡,荡的她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