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梁致吧,陈青安已经不想去数,自己到底有多嫉妒了。
初恋总是难以忘怀的,陈青安明白。
所以,他连表现出来都不敢,生怕他的在意,反而引的钟盈重拾起那片记忆。
可这不代表,梁致可以在他学习工作最熟悉的地方,去纠缠他的妻子。
这是挑衅。
明目张胆的。
图书馆后角那一排枯萎的蔷薇架,人烟稀少。
没错,就是上次他们在夜色中拥吻的蔷薇架。
可压根没空给她羞涩。
钟盈喉咙发干,想说什么劝陈青安,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斜坡上,梧桐叶落了一地。
安静到连钟盈鞋尖踩上去脆脆的响声,都清晰可闻。
“陈先生,久仰。”
梁致向来词锋利落,当先不慌不乱,昂着头问候了声。
陈青安恍如未闻,只是清淡平静,弯着唇笑:“好久不见,靳骞,做住院医辛苦吧?”
钟盈心中却警铃大作。
陈青安这个人,越是生气就越是斯文,她是知道的。
“陈师兄关心,是挺刺激的。”
靳骞也一扯唇角,配合道。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不好收场,就不知道……会不好到哪个地步。
啧,这个钟盈,还挺会惹桃花债的。
陈青安一来,麻烦自然归他管。
靳骞表情淡漠,心里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连劝都不劝。
不怪他,也是陈青安在他周围,口碑太两极分化了。
老师做岳父的,欲言又止。
魏微师兄成天唉声叹气。说交上他这种深沉腹黑阴险的朋友,简直是倒八辈子霉。但说归说,又总忍不住去找他玩。
至于这个钟盈么。
她总说,自己嫁了个温和清朗,成熟体贴的丈夫。
凭他再聪明的脑袋,也想象不出这人到底有多奇妙,才能评价两极分化成这样。
陈青安这个样子,穿着质料柔软的深灰大衣,眉宇间笼着温润书卷气,一丝肃杀也没有,活像个与世无争的中文系讲师。
他就真的,对情敌也很温和有涵养:“你叫梁致是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