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都很荒诞。
今天是钟盈姨母五十五岁生日,表姐早早就订好了酒店,说好一家人要开开心心聚个餐。
可去酒店的车上,钟盈和陈青安都执意要带没开车的靳骞一程——这两人这会儿怕是够尴尬,为暂时避免独处什么都能做得出。
靳骞只好任他们厉害。
他又不是真不食人间烟火,一点不懂成人的社交规则。
何况对钟轼这个导师,靳骞和门下其他学生一样,是出自真心的崇仰尊重。
平时他们和同圈的前辈同学交流,没少听吐槽“老板”和老板家人。
说年轻老板,有替他们接孩子、送孩子上补习班,辅导作业的;年长的也没省事儿到哪里去,这个女儿有朋友要挪个床位,那个儿子上司的孩子要看儿科。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心里骂骂咧咧,少不得还要替人家办。
人比人气死人。
换到钟轼这里,师母也是同系统的大神,他们不找她帮忙就不错了。
女儿留学时,一年就出现一两次,总是冰雪安静。不仅不烦师门中人,每年回来还不忘带点糖果纪念品分给他们。
有次,搞的师兄们都不好意思了,忍不住主动问她:“师妹,要不你看看,有什么忙要我们帮就说哈,千万别客气。”
“不是我不想,”钟盈想了想,眼里缓缓浮起笑:“术业有专攻。师兄你的数学水平,呃,可能帮我有点儿……困难?”
师兄:“!!”
总之,就连靳骞这种不懂怜香惜玉的人,看见了,也不能不帮钟盈一把。
靳骞如今的主要任务是跨服单线聊天。
太难了,真的。
和钟盈说两句,然后再转去陈青安那边,“柔术裸绞这种技能真不能落到坏人手里,玩真的话,太猛了。”
靳骞真没和梁致玩笑。
还好陈青安也是学医的,知道窒息时长不能乱来。只不过是出手如电,用裸绞动作摔了他而已,完全没有认真。
“的确,裸绞一旦成型之后,徒手基本是无解的,”陈青安赞同:“我也是当年高考结束,没事干,找教练学着玩的,后来么……”
他顿了顿,轻描淡写道:“我想想要不上门诊还是留一技防身,万一呢?不过还好没用过,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钟盈&靳骞:“……”
他是怎么把这么暴力的话,说的四平八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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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丢下靳骞后,最多三分钟车程就到了晚上的酒店。
都是成年人了,大姨又是从小帮着照顾钟盈长大的,她的生日酒,说什么也不能把不愉快挂在脸上,有什么也等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