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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死亡原因是什么？&rdo;

让奈挺起身子，一把扯下外科口罩，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向着两位助手猛烈地摇了摇头。

其中一位助手领悟了让奈的形体语言，一言不发地撤走了人工呼吸器。一个表情冷漠呆板的护士拉起白色罩单，打算覆盖死者那衰老的遗体。让奈把身体转向了埃勒里，埃勒里强忍着没有发问。这时外科大夫的嘴唇猛烈颤抖起来，脸色铁灰。

&ldo;她是被人勒死的。&rdo;他嗫嚅地说，&ldo;天哪。&rdo;

埃勒里俯下身查看尸体，老妇人的脖子上残留着一道又细又深的勒痕。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截短短的普通铁丝，上面沾有污血。埃勒里虽没有去动它，光用眼睛就已经看出铁丝的两端已经扭曲，而且被人拧成过一个结。阿比嘉的皮肤呈现死白色，泛着浅蓝，已经开始不寻常的肿胀。她的嘴唇闭得紧紧的，眼球突起，整个躯干僵硬，非常不自然……

通向走廊的门开了，明钦走了进来。

&ldo;埃勒里，你的各项要求，我都一一照办了。&rdo;他声音嘶哑地说，&ldo;我委托医院的总务主任詹姆斯&iddot;帕拉戴斯登记所有出入医院的人。过一会儿他就会把报告送来。我和令尊通过电话，他已经率领手下向这里来了。区警察分局也将派几个人过来。&rdo;

就在这时，一名警察走进手术室，他朝大厅环顾一圈，径直走向埃勒里。

&ldo;您好，奎因先生。我奉命急速从分局赶来。是您主持侦查吗？&rdo;嗓门很大。

&ldo;是的。请你留在这儿待命，好吗。&rdo;

埃勒里四下观察。观摩厅里没有任何人走动。当宁医生心事重重，深陷在椅子里沉思。他女儿看上去又苍白又瘦弱，仿佛马上就要昏厥过去。手术室里，让奈医生走到远处角落，面壁抽烟。护士和助手们漫无目的地前后走动。

&ldo;咱们离开这里吧，&rdo;埃勒里忽然向明钦建议说，&ldo;从什么地方走出去呢？&rdo;

明钦指指通向术前准备室的房门：&ldo;我该不该‐‐&rdo;

&ldo;通知道伦夫人的亲属发生意外了，是不是？&rdo;埃勒里直截了当地替明钦说了出来，&ldo;不行，暂时还不行。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到里面去方便吗？&rdo;

两人来到通向术前预备室的门前，埃勒里用手抓住门的把手，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迅速转过身来高声说：&ldo;让奈医生！&rdo;

外科医生慢慢回过头来，跛着脚向前走了一步，又站住了。

&ldo;有什么事儿？&rdo;他的声音很刺耳，不带感情。

&ldo;如果您不离开大厅，大夫，我将非常感谢您，过一会儿我就要和您谈谈。&rdo;

让奈医生愣住了，似乎想说点儿什么，但是，他没有吱声，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转过身去，一跛一拐地又走回自己的角落。

第六章　侦讯

术前准备室的格局是方方正正的，只是在它的一端隔出了一间小屋和二个门上写着&ldo;手术室专用电梯&rdo;的电梯间。靠墙摆放着几个普通的搪瓷柜橱、脸盆、手术车和一把金属椅子。明钦在门口停下脚步，叫人再拿过几把椅子来。

这个要求马上由护士们完成了。

门关上了。埃勒里静静地站在术前准备室中央，仔细向四周打量，环视着这片没有一丝生机的地方。随后他扮了个鬼脸笑着说：&ldo;我可不能说这间屋子里会有许许多多的物证。我想，这就是道伦夫人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曾经躺过的那个房间吧？&rdo;

&ldo;完全对，&rdo;明钦郁郁不乐，&ldo;我以为，把她送到这儿是在十点十五分前后。如果你也没有别的看法，那么确定无疑的是，她当时还活着。&rdo;

&ldo;有几个基本的问题得先解决，老朋友，&rdo;埃勒里说，&ldo;除了她被送到这里时是否还活着的问题以外。顺便说一句，你有什么根据能如此肯定这点呢？要知道，她当时处于丧失知觉的状态啊！极有可能她早已被杀害了。&rdo;

&ldo;这个情况，让奈应该知道。&rdo;明钦叨咕道，&ldo;给道伦夫人输氧气和注射肾上腺素的时候让奈在场，当时他在主手术室给阿比嘉检查得相当仔细。&rdo;

&ldo;那么就请让奈医生到这儿来一下吧。&rdo;

明钦医生走到门口，轻声唤道：&ldo;让奈医生！&rdo;

埃勒里听到让奈慢腾腾地一拐一拐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忽然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变成了有力的步伐，这位跛脚的外科大夫走了进来，挑战似地瞪了埃勒里一眼：&ldo;找我要做什么事儿呢？&rdo;

埃勒里鞠了个躬：&ldo;请坐，先请坐。医生，站着谈话不方便，让我们轻松点儿……&rdo;

两人坐了下来，明钦则在手术室门口踱来踱去。埃勒里把两手放在了膝盖上，两眼兴味盎然地凝视着自己的皮鞋尖。猛然，他抬起头说：&ldo;医生，我认为最好还是按时间顺序重新来过，也就是说，从头讲起。请您把今天早晨道伦夫人发生意外以来所发生的所有情形，全都原原本本地给我讲一讲。我对每个细节都感兴趣，不知是否是很麻烦？&rdo;

外科大夫把两手一摊，非常不耐烦地哼了一声：&ldo;我的天哪，这个时候你要我做完整的病例报告？我还有许多事要去办啊‐‐排得满满的。我得去下医嘱，还有许多病人在等我去诊视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