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么,莎拉&iddot;弗勒呢?&rdo;埃勒里问。
&ldo;也在那儿。&rdo;
&ldo;约翰逊!你到外面去把弗勒小姐带到手术观摩厅去。我们没传唤她以前,先让她待在那里。&rdo;
一个衣着质朴的警探迅速离开了房间。
这时,从布满警探的走廊里溜进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实习医生,他胆怯地四处张望,腼腆地走近让奈医生。
&ldo;喂,您要干什么!&rdo;老探长吼起来,&ldo;有什么事儿,年轻人?&rdo;
维利缓步晃到这位实习医生跟前,年轻医生的神色显得很惊慌。
&ldo;噢,请不必急躁,这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rdo;让奈站了起来,他用疲惫的声调说,&ldo;你有什么事,皮尔逊?&rdo;
&ldo;刚才霍桑医生来电话,&rdo;年轻的医生结结巴巴地说,&ldo;医生,他询问关于心绞痛病人会诊的事儿。&rdo;
让奈啪的一声用手拍了一下前额。
&ldo;糟了,我全给忘了!迷迷糊糊的,忘得一干二净……您听我说,奎因,您得先放我走。是很重要的事。路德维克心绞痛发作了,病情很重,而且是极罕见的病例。这种病的后果多半是死亡。&rdo;
老探长看了看埃勒里,儿子漫不经心地挥挥手:&ldo;我们可没有能力阻挡精妙的医疗程序。如果这件事非此不可,那么……待会儿见吧!不过,您要注意。&rdo;
让奈医生早就用手推着年轻医生的后背,已经快走到房门口了。他停了下来,手握着门的把手,回过头,露出一排黄牙,重新振作起了精神,他微微一笑:&ldo;死亡把我带到这里,过了一段时间,一个即将来临的死亡又把我带了出去……再见。&rdo;
&ldo;别那么着急,让奈医生。&rdo;奎因探长沉静地站着,&ldo;你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准离开纽约。&rdo;
&ldo;天啊!&rdo;外科医生愤怒地叫道,身体也一下子退回室内,&ldo;不行,我本星期要去芝加哥参加一个医学会议,我打算明天就去。怎能这样?阿比嘉也不会愿意的……&rdo;
&ldo;我说,&rdo;老探长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了一遍,&ldo;你不能离开纽约市,我说到做到,我不管有什么会议,否则‐‐&rdo;
&ldo;噢,看在上帝的分上!&rdo;外科医生高声叫道,然后跑出房间,把门摔上。
维利三个箭步就跨过了整间术前准备室,他向魁梧的里特点点头:&ldo;跟着他,快!要一直盯住他。&rdo;他吼道,&ldo;别让他离开你的视线,否则我会砍下你的头!&rdo;
里特咧嘴笑了一笑,拖着沉重的步履走到走廊,跟着让奈消失了。
埃勒里开玩笑地说:&ldo;我们这位外科医生朋友动不动就呼唤造物者的尊名,这和他的职业所讲的不可知论实在颇有矛盾,你说是不是?&rdo;
有人敲门,警探约翰逊打开通往手术室的房门,侧身站到一边,艾迪特丝&iddot;当宁和一位身材矮小、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进来。
&ldo;是当宁小姐、道伦先生吗?&rdo;奎因探长跳到了跟前,&ldo;请进来,请进来!我们保证占用你们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rdo;
艾迪特丝&iddot;当宁站在门口不动。她的头发凌乱,两眼红肿,眼神非常冷。
&ldo;快点吧,&rdo;艾迪特丝&iddot;当宁说话的腔调有金属的铿锵声,&ldo;格尔达的自我感觉很不好,我们应该尽快把她送回家去。&rdo;
亨德利克&iddot;道伦笨重地向前挪了两步,走进了房间。老探长和颜悦色地看着他,不由得心里也有些惊奇。道伦的肚子向前腆着,很难看,他走起路来使人觉得似乎是在向前游动,他那软绵绵的拥挤着一圈又一圈肥肉的大肚子,每走一步就震颤一下。肥胖的脸像圆圆的月亮,油光程亮,啡红的雀斑布满脸颊。而且在鼻头红点的密度更大,聚集成一大团红肉泡,看上去像一个淡红的葱头。他已经完全谢顶了,头顶是不健康的白色,反射着室内的灯光。
&ldo;是啊!&rdo;他说,他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不寻常,音质非常尖锐、刺耳,&ldo;格尔达要马上卧床休息。你们这是玩弄什么荒唐可笑的鬼把戏?叫我来问什么?直到现在我们一无所知。&rdo;
&ldo;您不要急躁,&rdo;老探长用安慰的口吻说,&ldo;几分钟,只要几分钟。我请你们进屋来,房门必须关上。请坐,请坐吧!&rdo;
艾迪特丝&iddot;当宁一直眯缝着的小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老探长的脸,约翰逊给她搬过一把椅子,她机器般僵直地坐下去,两手很不自然地交握在双腿的膝盖上。亨德利克&iddot;道伦飘飘忽忽地游向另一把椅子,他呼咏呼味喘着气,想坐上去,可是,他那大屁股只坐着了一部分。
老探长捻了一大撮鼻烟末,很快地吸了一口,打了个喷嚏。
&ldo;现在,先生,&rdo;他彬彬有礼地开始说,&ldo;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以后,您就可以请便。您能不能想象一下,谁想并且有可能谋杀您的姐姐?&rdo;
胖子用丝绸手帕擦了擦面颊。他那猪一般的小眼睛从老探长身上溜到地板上,然后又转回来挪到探长的脸上。
&ldo;我……很难说……这对我们大家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我们都很纳闷儿。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阿比嘉是个脾气古怪的女人,一个性格很特殊的女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