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瘦的穿着中山服的杨队长筷子未动,却动了口“说说,你们炮班怎么放不响野坟山这几炮?”,眼睛透射出犀利的目光活似要把众人看穿,看到五脏六腑。
嘿,这杨队长不但不诚信,而且问话还问的稀奇,“怎么放不响野坟山这几炮?”,放不响就放不响吧,谁知道怎么放不响嘞?知道怎么放不响,早也避免了后面4炮皆成哑炮了。
姚猿猴知道怎么放不响野坟山这几炮,但姚猿猴不会说来,说出来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既然姚猿猴不能说出来也就附和大家说“原因还没找出来。”。
嘿嘿,原因还没找出来,“你们找没有找原因?”杨队长扫视一圈目光落在矮脚马马班长脸面上,忽然又回过神来“爆炸机操作员呢?”。
饭桌子上没看见玉手爆炸头的人影,想必杨队长也能断定人已不在驻地“人到哪里去了?”,难不成这段时间下雨跑到她男朋友那里逍遥,以至于开始采集放炮了都还留恋忘返?这还了得,无法无天了,这边大炮放不响,你两个倒是把那小钢炮放的前响后叫唤的,有个屁用呀!
然而炮班矮脚马的马班长给了杨队长一个出乎意外的答案“到珙都县医院住院去了。”。
咦,“内部的人咋没跟我说起嘞?”杨队长正襟危坐的理了理中山装衣领,按规定施工中一律工装上身,然而常来往于当地政府为了要一点派头不得不如此便衣,再说下属能奈几何,也几何不得,大不了关系走得近的玩笑中挤兑一下,嘿嘿两声笑,照样。
“那。。”矮脚马的马班长本想说“那就不关我的事了”,然而话到嘴边即刻改口“那我就现在给你说了。”。
“为何住医院?”用得着这样问吗?直接问“生了什么病?”或是“出了什么意外?”不就的了。
姚猿猴心想这杨队长问话也问不到关键。
当时在炮井点的姚猿猴虽说不知道爆炸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想去探听出了什么事?他当时的注意力全在如何神不知鬼觉的让炮井的炮放不响,后来炮放完了收工回到驻地便听从珙都县医院赶回来的马班长说,玉手爆炸头是贫血性休克晕倒。
“贫血性休克,栽倒在岩坎下。”矮脚马的马班长耐心的汇报“幸好栽下去的地方不是深沟,只有一米多高。”。
“所以,爆炸机就是另外的人在操作。”杨队长似乎不关心住院的玉手爆炸头病情状况,而是关心爆炸机是谁接受操作的,纵观了在座的人,看着井口的黄师傅“是你在操作吧?”,只有黄师傅会操作了,不可能是新来的小姚,马班长可以操作,但他送人去医院了。
“那你。。。在放炮前有没有检测一下是否线路是通的?”杨队长顺藤摸瓜的排查。
杨队长没有质疑井口是新来的小姚在完成,在他看来井口即或线路没接通,只要放炮前的线路检测把关住了,检测出线路不通再提起来重接便是。
“这个是常识呀。”井口的黄师傅一副谁都清楚谁都明白的神态“虽然我没有爆炸上岗证,但这点还是晓得的。”。
晓得的归晓得的,晓得不一定就照着做了,中山装的杨队长思路还是清晰的,一一排除是科学的。
“百分百的是按程序来的。”井口的黄师傅侧头望向姚猿猴“不信你问小姚。”,小姚是不会撒谎的,新工撒谎可能性不大。
这时,姚猿猴抬起头回应了一下黄师傅“我们是接好炸药后先下到井里,然后站立井口一二十米,叫黄师傅检测,黄师傅传回,可以闷井了后再实施闷井的。”。
姚猿猴确实如他这样说的干的,黄师傅临离开井口到爆炸机那里去的时候特意交代了要先检测线路通断,才能实施闷井,所以雷管线不接通炮线是行不通的。
灵机改变主意,先让线路检测通过,然后,姚猿猴把下到井中一段的胶质线用力掐断半边,再多下些胶质线到井里,恰巧野坟山的炮井是半水井,泥浆死死的闷到井口,通也通不下去,炮线拉也拉不上来,炮一放,痕迹全无。
“那为什么第一炮哑炮后,第二炮还要把井闷死?”杨队长最终找到了工作失误的地方。
“问题是检测线路是通的,我们也是为了不给野坟山留下爆炸的痕迹啊,爆炸的痕迹让人一看,那些刁民又要找我们麻烦。”。
黄师傅似乎说的很在理,也是为队上赔偿考虑,本来在这里麻烦就够多的了。
一片好心,怎叫瘦瘦的穿着中山装的此时正襟危坐的杨队长说什么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