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惊讶的看了眼顾老六,没想到今天能把这把伞卖出去,他都挂一个多月了无人问津。
来摊前买伞的都是些小姑娘,她们喜欢些可可爱爱的,像那把小兔子同款的雨伞倒是卖出去不少。
他温声说道:“先生若是喜欢送您便是”,这把伞本来也没打算卖银钱,伞上的画是他自己画上去的,希望能遇见一个懂欣赏的人。
顾老六没有与他拉扯,从怀里摸出他唯二的两角碎银放在摊子上,拿着伞牵起闺女就离开。
他怕待久了他闺女也会像那三个姑娘一样,眼睛都快粘到那少年身上了,那做作的样子实在没眼看。
想象了一下闺女也做出这样的神态,吓得他一个激灵,脚步加快了点离开。
少年拿起银子想要还回去,只是人已经走远,还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想告诉那位先生,雨伞不值这个价。
不过三位姑娘没让他有思考别的事情的时间,叽叽喳喳的要他帮忙挑伞,然后又是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直问的少年哑口无言,每天都是如此,他倒也习惯了。
长安接过老六爹递过来的雨伞,突然冒出一句,“爹,你不是没私房钱了吗?怎么还有银钱买伞?”
糟糕,忘记了,顾老六默默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五个铜板。
“这回是真没了,就剩这些”。
长安点点头,回到客栈后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银锭子给他,“自己敲碎了用”
顾老六接过银锭子,翻转过来看了一下,是玄兔郡郡守府的记号,他先收进袖袋里,想着等晚上再说。
午夜时果真下起了大暴雨,在医馆的县令公子沈豪,被自家亲爹冒雨连夜接回。
陈捡南就是被顾老六预言过的那个妇人的儿子,被打了三十大板,正半死不活的关在大牢里。
现在沈豪被接回去确认病情后,这陈捡南不死也得脱层皮。
陈老婆子匆匆回来想办法。
第二天,顾老六和长安离开了小镇,陈老婆子打听到沈豪在陈捡南之前就已经受了伤。
具体过程也打听出了个大概,唯独没打听到沈豪的病情。
而她打听到的这些事情,昨天叶大壮已经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县令。
县令并非四六不分的人,也知道是自家好大儿有错在先,人家只是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又能活蹦乱跳。
他没有责难人家的理由,但是那个陈捡南却是最后害他儿子成残废的人。
走路不看路,急着赶去投胎吗?
既然如此他就好心送他一程。
陈老婆子没有见到县令,就被衙役打发着离开,她在县城的街道上像个疯婆子一样嚎啕大哭。
“没天理啊,县令欺负老百姓,有没有人为我老婆子做主啊。”
把她扔出来的衙役急忙向街上围过来的人解释。
“这陈老婆子的儿子伤了人,县太爷只是让他在牢里关押些时日,以示惩戒,她不服气就一直在那上蹿下跳,影响到了县太爷办公,无法只能让小的把她赶出来。”
县令的口碑一向很好,百姓自是愿意相信衙役的话,对着陈老婆子指指点点一番便离开了。
陈老太婆哭求无门,一时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