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帘又被人掀开,耿竹弹出半个头,隐晦地道:“夫人,下马吧!要启程了。”后卿抱着二闺女:“启程?去哪儿,老子哪儿都不去,谁也不许分开我们一家三口。”耿竹心里隐隐作痛,好好的一个女子硬是被逼迫成这样子,转身看向夏肖白,他稳当当地站在大门口,居高临下地看向他们。耿竹无法,只好劝道:“你们会再见的。”后卿把二丫头还了老二,一把揪住余泉平的衣襟:“老子杀了你,看谁会把她们娘俩送走。”喜鹊害怕地‘哇’地大哭:“爹爹,你不要杀余叔叔,不要杀余叔叔。”后卿心里疼,抱着闺女,呜呜地哭着,他这个爷们,活得真是窝囊!老二扑到后卿身后抱着他:“妹妹,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你杀了余先生,还有千千万万个,他也是无辜的。”耿竹见夫人与她二姐姐妹情深,还有一个死去了父亲当五姨是爹的可怜孩子,感动地落下了几颗泪水,本想给他们再多点时间相处,可莫一扇已经站在他旁边催促了,若是他再不完成王爷交代的事情,怕是要连累夫人。都怪他耿竹,若是小心些,就不会被摄政王的人发现他要劫走他二姐和喜鹊,也不会让夫人如此难受。耿竹把后卿拖出了车厢,想抱着他好好安慰一番,身旁一股风吹过,美人儿已经落入夏肖白怀着,耿竹心里失落不已。后卿失而复得的东西再次失去,眼睁睁地看着耿竹坐上马车,命令车夫驾走,目光不舍地看向后卿,马车渐行渐远。车窗的帘子被一只大手掀开,二丫头的泪水像一豆大的水珠滑落,滑到后卿心里,后卿大吼:“喜鹊。”喜鹊大喊:“爹爹”后卿痛失媳妇爱女,挣扎着要离开夏肖白的怀抱,怒吼:“都是你,你为什么要让她们走,你就是见不得我们一家三口开心吗?”后卿越是挣扎,夏肖白抱得越稳,后卿累了,不想动了,夏肖白才放他下地站在。后卿一屁股坐到地上,埋头痛哭:“夏肖白,你生儿子没□□。”夏肖白嘴角勾出一抹笑容:“夫人,我有你就够了,我不需要儿子。”后卿猛地站起,歇斯底里地大吼:“你不需要,我需要,老子需要儿子,老子要媳妇,也要闺女。”夏肖白眸子沉痛,笑道:“夫人,你还是不懂。”“老子懂,老子什么都懂,你就是个没人性的畜生。”夏肖白被骂了也不恼,还笑得肆意:“夫人,你说得是,我的确是畜生,不然也不会送走他们,拆散你们一家。可是夫人能怎么办?夫人需要报仇,就得留在我这个畜生的身边;夫人越是挂念她们,我越是恨她们,越是要把她们送得远远的,所以我要说句不爱听的给夫人听。下不为例,若是你走了,她们都得给你陪葬;若是你忘不了她们,你就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们。”夏肖白的过墙梯(2)夏肖白说完拂袖离去,入了王府,心里嫉妒老二和二闺女的同时,也不忘让赶来的白云和何一扇好好地照顾夫人,他的叮嘱还为未说完,门外后卿歇斯底里地大喊“畜生”二字,让夏肖白眼眶红了红,没说完的话也说不出了,转身就走。白云红着眼睛冲出了大门,见后卿坐在脏兮兮的地上,哭得像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白云流了几颗泪珠子,冲去抱着夫人,虽然她不知道王爷对夫人做了什么,可在诺大的王府里要生存,首先第一步就是要讨好王爷,安慰道:“夫人,别哭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骂王爷,王爷很生气。”何一扇递上帕子:“夫人,在门外有失体通,您还是回府吧!”后卿推开他们,乱吼一通:“你们滚,我不想见到你们,滚……”白云还想再劝,夏肖白不知何时又站在后卿面前,淡漠地看着他:“夫人,若是闹够了,就回府吧!”回答他的是后卿的哀嚎大哭。夏肖白自认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他派人在送走她们娘俩前让后卿见见她们娘俩,就是希望后卿长长记性,日后不可再触犯他的底线,结果看来事与愿违了。夏肖白无法,蹲下身体静静地看着他:“夫人,闹够了就回府吧!”后卿忽然沉默了,静静地看着他:“你说你喜欢我,你这算哪门子的喜欢?”“本王的爱是掠夺,是你;本王这辈子死了,也要你陪着。”夏肖白双眼通红,一字一顿道:“你、休、想、摆、脱、我。”后卿蓦然笑了,如同水打曼陀罗一般,笑得妖艳,宝石般的眼睛如同蒙上了一层灰,他说:“我真是个废物。”夏肖白呼吸一滞,把他打横抱起,入了府,放到床榻。后卿安安静静地像是睡着了的孩子,不哭也不恼,可双眼却睁着,空洞无光。这夜,夏肖白出去了就没回来,白云怕后卿想不开,守在他床头看他睁着大眼睛,不说话也不言语,白云心疼:“夫人,您这是何必呢?”这话白云问了一个晚上,来来去去都是这句,本以为后卿又是一阵沉默,可他意外地开口了:“我的心好痛!”“夫人?”白云惊喜道。后卿侧着头看她:“真的好痛。”白云朝敞开的窗户看了一眼,何呆子眸光一亮,做了个准备好了的手势。白云笑道:“奴婢知道夫人难受,找了些乐子给夫人解解闷。”后卿对白云喜欢的乐子毫无兴趣:“除了让你给我解闷,其他的我都不要。”白云笑道:“奴婢找何呆子给您解闷。”后卿毛骨悚然:“老子不好这口。”白云:“……”屋外的何呆子等了一会儿都没见白云开门,便大着胆子慢慢地推开门,伸出脑袋往白云身边看了看,白云笑道:“说曹操,曹操就来了。”小手把何呆子招到身边站好,笑吟吟地道:“夫人无聊,你给夫人解解闷。”后卿一听,鸡皮疙瘩都起了些,连着被子往床榻深处裹了裹,惊恐地看着他们:“要是你们敢打老子的主意,老子凭了这条小命不要也跟你们没完。”白云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先不说他们肯不肯,若是他们真有那个胆子这么干,肯定活不过今夜的五更,无力地道:“夫人,何呆子就想跟你讲些夏都好玩好看的人。”顿了顿:“不如就说宰相家的大公子吧!奴婢瞧着他不错,其实……”后卿眼睛亮了亮:“其实什么?”白云用胳膊肘子碰了碰何呆子的手臂,何呆子一脸的愁苦:“不如不要说他吧!这人……不太好。”后卿来了兴致:“快说,不说老子就告诉夏肖白,你想睡老子。”何一扇:“……”白云作势要捶何一扇,被他轻轻地躲了过去:“我说,我说嘛!”他和白云在暗地里交换了个眼色。后卿自顾地想着他可以好好地利用耿竹无条件地帮他,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等静下心来想好好地了解耿竹的过往时,一双宝石般的眸子发光发亮地盯着两人。何一扇轻咳一声道:“耿竹公子是夏都有名的公子哥儿,他的名声虽然没有我们家王爷厉害,可也是响当当的,不过许多无知妇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白云皱眉,适当地补了一句:“奴婢也听说过他有些与众不同的爱好。”他们一唱一和地停顿让后卿越发地着急了,怒道:“赶紧讲重点。”白云藏不住话,笑道:“奴婢是听看门的老林说的,他老是吹牛,奴婢瞧着耿竹公子不似这般人。”后卿皱眉:“什么人?”何一扇讶异道:“原来夫人您没听说过啊!整个王府都传遍了,耿竹公子因为处处不如我们家王爷,心里嫉妒想挖了我们王爷的墙角,只有勾引到王爷最爱的夫人您,就可以压我们王爷一筹,让我们王爷头上冒光,颜面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