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行的表情,仍旧没什么变化,习以为常的往齐秘书那边摊开手掌。
齐秘书恭敬的递上自己的手机。他作为沈总和太太之间的桥梁,助攻这都是基本操作。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灰色宾利在宽阔笔直的车道上疾驰,车内的气氛,隐隐有风雨欲来的征兆。
开车的李叔,不合时宜的开口:“要不用我手机……”
换了李叔的手机,漫长的嘟等待后,电话总算通了。
安静无声的车里,响起一个清脆好听的女声:“喂?”
“是我。”男人声线有些低,他停顿了一下后,视线望向车窗外。法国梧桐在肆虐的狂风中,连根拔起,撞的旧路灯刺啦乱闪。
“嘟——”电话应声而断。
齐秘书瞬间感觉他的职业生涯距离腰斩,不远了。
沈砚行耐心的再拨通。
司机李叔和齐秘书都屏住了呼吸,车外风雨飘摇,车内同样如此。
好在电话还是通的,齐秘书和李叔吊着的一口气,总算活过来了。
“你在哪儿?”沈砚行问,嘴角绷得很紧。
你在哪儿。
这通常是云晚常用电话开场白,终于有一天,沈砚行的开场白也变成了这句话。
云晚的声音,在嘈杂的电流声里,显得很具有嘲讽形态:“我在开会啊,沈大总裁,你有事儿吗?”
沈砚行沉默了会儿:“你在胡闹什么?”
清澈动听的女声,尾音微微上扬,拐着他爱听的调子,只是内容不太动听:“胡闹?我没跟你胡闹啊,你应该收到离婚协议书了吧,字签了。”
男人直起了腰,言简意赅道:“理由。”
“你要离婚理由啊,”云晚的嗓音,珠圆玉润的一颗颗落在他心上,“沈砚行,我跟你结婚三年了,证是领了,婚礼呢?我不要当金屋藏娇的二奶,我想要一个光明正大人尽皆知的婚礼。”
她的语气,温温柔柔,不同往日吵架的歇斯底里,平静得像朋友聊天。
“沈砚行,我们结婚1095天,你回家的次数,我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她笑着一点一滴回忆,“有时候很怀疑,我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你要的婚礼……我说过,”沈砚行忽然觉得领带有些紧,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勒住,喉头窒息得不能呼吸,“等我忙完这阵儿就……”
“你每次都是这样敷衍我,”云晚呜咽一声,忽然哭了,打断他的解释:“你哪天不忙啊?第一年说忙,第二年还说忙,这都第三年了!我只是要一个简单的结婚仪式,告诉大家,我云晚嫁给了你,我想要的就这么简单,很难吗?沈砚行,是我要的多,还是你根本就不愿意公开?”
车窗外,轰的一声,雷电劈开夜空,顷刻间,暴雨落了下来。狠烈的雨势里,夹着冰雹,联合黑暗,瞬间席卷了整座城市。
雨声落在车顶上的很重,像是一种迟来的惩罚。
沈砚行听着她哭的声音,和窗外的雨声,混在一起。
他默了会,嗓音很轻的问:“结婚仪式,就那么重要么?”
“对我来说,很重要。”她委屈的回答。
沈砚行依旧冷静,嗓音平淡,应该来说,理智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他沈砚行的人生,理智就和皮肤血肉深深地长在了一起。
“云晚,跟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