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云晚哪里也没去,全身心的投入。有时候拍大夜,连房车都懒得回,就在湖边石头上躺着等道具组布景。
深夜,万籁俱寂。乌云悄无声息的贴近草皮,整座山头都在沉睡,剧组为了赶进度,支起了大灯,数百人忙活着下一个情景。
云晚也没走,还有个把小时就到她的戏份了。她就着块平坦的湖边石,抱着胳膊,靠着闭目养神。连着拍了四个大夜的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都不知道。
虽然天气预报说今晚没有雨,但当第一个雨点落下的时候,全剧组率先反应过来,所有人跑前跑后的忙着收道具,不然那些辛辛苦苦做的倒模,淋了雨效果就全废了。
云晚弓着背坐在剧本上,两手肘撑在膝盖上,眼皮重重的垂着,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直到雨点落在她脖颈上,激得她打了个冷战。
轰隆隆一声雷鸣,暴雨像一盆水直接泼下来,浇得云晚一身透心凉。
她抬头望向四周,黑漆漆一片,没人,也没声。
整个剧组收工了,场务忘了来提醒她收工。
云晚把剧本护在怀里,凭借着手机闪光灯的微弱亮光,步履匆匆的往山下走,大概是老天有眼,雨没有一直下个不停,快到山包的房车时就没下了。
房车前面支了个矩形遮阳板,红白条纹的防水帆布下亮着三盏暖黄色的筒灯,像一个小型的自由歌手舞台。
沈砚行就靠在车厢前,低头看着云晚小跑过来。
也许是因为刚淋过雨,云晚的头发并不像以前那样精致,而是服帖、七零八落的粘粘在头皮上,显得她那过分漂亮的五官,有些楚楚可怜。在暖黄里的筒灯下,她忽然很像被雨淋过的白梅树,坚韧而挺拔,有点锋芒过露,也有点让人心疼。
云晚没想过沈砚行会来这里。
沈砚行打量她:“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你问这个做什么,关你什么事?”她低着头,没什么情绪的拉开车门。
“也是,”沈砚行神色淡淡的点头:“就有个朋友,最近开了个影视公司,如果你想要拍戏,我可以帮你牵线。”
“不用了。”云晚没什么表情的垂着眼睑,湿哒哒地上车,心说都离婚了,有这资源,不如去给萧因珠。
“明天,冷静期就过了,”他说,“你确定要离?”
云晚钻进狭小的卫生间,换下湿漉漉的衣服。
隔着门板,她语气很肯定的说是。
沈砚行几不可闻的哦了声:“你明天有戏份吗?”
喀啦一声,云晚打开门,嗓音困倦又平静:“早上七点有戏份,拍完我们就去民政局。”
她打了个哈欠,当着他面,拉上车门。
然后反锁。
这是沈砚行第二次吃到她的闭门羹。
就在刚刚,她定下了个良辰吉日,领离婚证的。
一阵凉风过,沈砚行站在车外,冷不丁,觉得有点冷,也有点烦。
云晚也跟他认识十来年了,对于她的脾气,沈砚行比自己还要了解。
也因此,沈砚行想不通她为什么斩钉截铁的要离婚。
他抿了抿唇。
就算是作,也要适可而止。
*
翌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