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去的都是些厚实衣裳,够了的。”沈箐慈道。
苏嬷嬷戚戚说着,“可是,阿郎是去上任,东西带少了这同僚见怕是会笑话。”
这苏嬷嬷是刘管家的,也是照顾着阮靖逸长大,她也听说随州这次可是冻死了人的,这只带着三箱子衣裳可怎么够。
沈箐慈吩咐好把这些都盖上,才转过身来,“夫君是去上任,又不是去单单当官,怕什么笑话。”
上任和当官是一种意思,却是两种含义。
前者是为百姓谋福,后者是大多为自己谋福。而阮靖逸是前者。
若他真是个废庸世家公子,往日家里爹娘大哥必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听父兄说过,满长安最不缺的是权贵子弟,但最缺的是他这种心怀天下,敢斩贪官的权贵子弟。
书房匾额上的入仕泰安,是他十岁书写,才十岁的孩童笔风锋利,心怀天下,怎能是个能和别人比官的人呢?
沈箐慈想着,刚才那话说得也坦荡。他书房那六大书架的书,本本注释都是他比得过那些富家子弟的例子。
“夫人说得是。”不远处传来爽朗的声音。
众人看去,福礼,“阿郎。”
沈箐慈方才心里想了一通,这人不坏,清风高洁,听着声音笑吟吟看向他,“你回来了。”
以后,他定是一个好官吧……沈箐慈心想。
阮靖逸心中坦荡舒怡,看着面前眉眼温柔的女子,感谢上天,能把这么好的夫人赐给他。
他走近,握住她的手,温和笑道,“回来了。”
“夫人…”
听得耳边低低沉沉的笑意,沈箐慈不由得疑惑,看着他,“嗯?”
“夫人……”他又唤,低沉蔓蔓。
这里人多啊!注意点好吗?
沈箐慈以为他担心,便柔了柔声说着,“夫君且放心去吧,家中妾身会照看好的。”
阮靖逸旁若无人抱着她,亲了亲她额头。
沈箐慈微红了脸推开他,小声说,“这是外面,你注意些。”
是担心家里吗?
不全是。更多的是担心他这芊娘,舍不得啊。这才成婚几天,他就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