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哪有的数学,不是比赛呢?”畅飏善意提醒。
阮岱看张之昱点了点头,突然掀开被子踹了他一脚,“你知道不早提醒我!害得我无缘无故牺牲了宝贵的睡觉时间。”
张之昱一把抓住阮岱的脚脖子,“我告诉你别乱蹬,小心我拉你下去。”
“下去就下去,你别坐我床!”
张之昱把阮岱掀翻,倒提着腿往外拉。
“你还来真的?”阮岱情急之下两手撑着床往后挪,“我书还没收拾……哎等等等等掉你洗脚盆了要!”
“行了!搓好了,晚上睡注意点,别压着了。”畅飏收拾了药瓶,又问,“你那事怎么办啊?”
方舒义拉开被子缩进去,“你着急什么,快睡吧!”
畅飏真是个变脸大家,一转眼的功夫笑脸就没了,全成了幽怨。
方舒义只好又把胳膊伸出来在畅飏肩上拍了拍,“别瞎操心了,明天不是合唱比赛么,我找杜棠问问,可能他表弟能查出什么。”
“方舒义,我很认真的。”畅飏不买账,有时候方舒义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很容易误导人,让别人忽略掉很重要的事,然后什么都不跟人说,还假装自己没事。
“嗯。”还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一个嗯,好似无关紧要。
畅飏干脆跨过分界线到方舒义的床上,对着方舒义躺下来,认真地说,“我没瞎操心,我是真的着急,你不要敷衍我,好不好?”
一个人认不认真,从眼睛里很容易看出来,畅飏的眼睛很大,也可能是离得太近的缘故,方舒义看得也太认真,一时竟不知该回什么。
这个人不是一直都不正经吗?怎么也跟别人学会了说一些很不正常的话?
“方舒义,你说,可不可以?”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氛围,太容易让人顺答应,可是方舒义一直都很没有情调,“你不要这么关心我,很不习惯。”
这个世界,还有人比方舒义更难对付的吗?
畅飏酝酿出来的一切终于油尽灯枯,可他已经认定了喜欢这么一个人,要对他好,关心他,总有一天也要改掉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坏毛病,不习惯他的关心,那就从现在开始习惯。
“哦,对了,石睿请假,那合唱怎么办?”张之昱和阮岱闹够了之后,才想起正事。
因为早恋的事,石睿父亲到学校请了假,据他们推测,石睿应该还被没收了手机。
“亮姐会处理的吧,我们就别管了。”畅飏也刚回到自己的床上。
“希望他爸别对他太狠了。”张之昱叹息着爬床梯。
比赛前的几个小时,班里的女生有人拿出一些化妆品,几个人扎成一堆,简简单单上了点妆,畅飏愁眉苦脸地从办公室里出来进教室,唇上比往常要鲜润许多。
方舒义没忍住笑出了声。
畅飏一脸不情愿,瞥了他一眼警告,“不准笑!”
“不笑不笑,快到时间了,校服拉链拉好。”
亮姐没让他们租什么衣服,全体着校服,想化妆的可以稍稍带一点,但是两位领唱就得由她做一点修整,最后在台上的效果相对其他竟然好很多。
石睿的位置,周靓直接让空出来,方舒义站在最前方,能看清所有人的面孔。
当精忠报国的前奏响起来,他也顾不上想周靓是多么大胆,敢在队伍中间空一个人头,所有的精力在这一刻都奉献给了臆想中的国家,畅飏的歌声太过响亮,使得他有一种自己跟着畅飏的节奏打拍子的错觉,这个人的歌声太具有感染力,歌声与节拍相合,竟惹得自己整个过程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结束后,全班整齐退回到本班的观看位置,方舒义趁空把杜棠叫出去,“你表弟的号码,给错了吧!”
“什么意思?”杜棠还没来得及对他的表现做评价,就被他这句话噎在原地。
方舒义简单讲事情叙述了一遍,他们之间,到底是没有任何隐瞒。
“我早都给你了你现在才加?”杜棠抓的重点啊,“怪不得我表弟前段时间还问我给没给你,给我一句话拍回去,原来问题出在你这儿!”
“哦。”冬季实在是冷,一张嘴就会哈出热气,方舒义手插在校服的兜里,也不提醒,静待杜棠自己想出重点。
“你是怕我表弟的人换了纸条?”杜棠问。
“嗯,你提醒一声,他们一伙人的规矩我不懂,但出现这么个事,让他留点心。”
“行了,我知道了。”杜棠手欠去捏方舒义的胳膊,“我看看,没给你打出什么毛病吧?”
方舒义吃疼后攉开他,“你什么毛病?”
“关心你啊!”杜棠不甘地收回手,向方舒义一样在嘴边哈气取暖。“我就说,推荐联系人多好啊,他非要说传什么纸条,现在好了,我回去就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