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知道的可是真清楚呀!……”毛利岩七郎顿时吃了一惊。
尽管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可她还是尖声地笑了起来,她这么一笑,更给人以一种轻佻放荡的感觉。
“是您老穿的浴衣上的标志,如此告诉我的呀!……”女人抬手指了指毛利的身上。
“哈哈,确实是。”
“我再猜一猜你的职业吧!……”女店主突然来了兴致。
“那你恐怕是也许猜不着了。”毛利岩七郎得意地挑衅着。
“是画家先生吧。”
“啊?!……这下我可没想到。”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得伸开自己的手瞧着,不过,手上当然没有沾着颜料,“可是,到底是从什么地方……”
“好啦,先生,我也绝没有那种能看破一切的眼力啊。在渚园的女招待中,有我的熟人。由于温泉町地方窄小,客人呆得稍长一点儿,他的轶闻趣事,很快就会传到耳朵里呀。”
“什么?竟然是那么一回事吗?……”毛利岩七郎苦笑起来。
菜做好了,洒也烫好了。毛利岩七郎请她斟过酒后,开始喝了起来。
“喂,我的事你是怎么听说的?”毛利岩七郎一边喝着酒,随口问那女人。
“东京的画家,名宇叫毛利先生。到这儿是画画儿来了。可能是拜访吧,先生一到,山阴日报社美术部的记者马上就来采访了。所以,先生一定是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你过奖了,我可没那么有名,马马虎虎吧。”毛利岩七郎苦笑着摇了摇头,“报社有我的老相识,在东京就请他给联系过了。因为我不论想做什么事,都能找个方便呀!”
“从东京是坐火车来的吧?”
“嗯,在路上耽搁了两个晚上。”
“听说你好像是隔了一天,才坐上火车来的,到哪凡去画画儿呢?”
“岛根半岛的多古鼻一带。”
“啊……多古鼻对我可是太亲切了,那儿是我的老家呀!……”那女人感叹着点了点头,“不过,先生,多古鼻的古字,音错了。”
“是吗……不过,我画的是多古鼻附近的一个叫冲泊的渔村。”
“是,是冲泊吗?那是我生长的地方呀!……”她圆瞪双眼,显得颇为急切。
“是吗?那也许太巧合了。天下似乎真大,可也太小了呀!”
“是啊!……”女人匆匆点了点头。
“画面的构成,”毛利睁大眼睛说道,“是伸向海中的半岛最前端的海角;树木,梯田,还有四、五间东一家、西一户,仿佛牢牢地扎根于大地的茅草农舍。海角对面,可以看到被岩礁撞碎的、日本海的波涛。”
“啊?……也许那茅屋就是我的……”女人深深地呼吸着。
“哎呀呀,这么说,你的父母或什么人……?”
“不,很早之前,我的父亲母亲就去世了。他们去世以后,房子就已经转让给别人了。现在,好像是作了存放鱼网什么的窝棚了。”
“是吗?……”毛利岩七郎叹息一声,“这么一说,的确不像是有人住呀。我本来就没到过茅屋的跟前。”
“先生,那张图画能让我看一下吗?”
“好的,可以让你看。不过,还没有画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