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李信被打断出神时,依稀是如此空灵的声音。
在解剖学的意义上,所谓的声色,是肺部在呼气时,通过声带由喉部发出基音,在诸多共鸣腔的作用下,交织出来的,仿佛掌纹的特殊符号。
每一片落下的竹叶,总是彼此不同,而人的银色,大概也是如此吧?
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双子,也会随着后天的一切,而产生细密而必然的不同。
就像是人的音色,不也可以通过肌肉的技艺加以改变吗?
人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方式,如果将一切加以规范,尤其是社会化的规范,不正是一种更改自己的技艺吗?
而即使人不更改自己,仿佛先天的,昏昏然而全然相同的两个人站在对面,作为你和我的时候。
这两个人,在认识到彼此时,想必也会产生差异吧?
即使无法认识到彼此,全然相同的两个人,又真的会认为,在时空的无量远处,在哲学上与自己全然相同的另外一个自己会是自己吗?
即使这样,应该也不会吧?
李信的思绪,就在坐在石头上时,沉浸在这种怪诞而荒谬的臆想之中。
低着头,望着衣裳的下摆,而后是沾染了些许尘土的鞋履,泥土上覆盖了些许新落下来的竹叶,已经沾染了些许枯败的颜色。
而后是新翻过的泥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却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是因为时节还不合适,而未能播种的田土。
李珣却向他搭话了。
李信也不得不稍微抬起头来,真不想要抬起头来。